淑人君子其仪不忒拼音_淑人君子其仪不忒意思是?

tamoadmin 成语活用 2024-06-0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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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经全文及译文

孝经原文

开宗明义章第一

淑人君子其仪不忒拼音_淑人君子其仪不忒意思是?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仲尼居,曾子持。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忠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天子章第二

子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诸侯章第三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卿大夫章第四

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无择言,身无择行;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三者备矣,然后能守其宗庙。盖卿大夫之孝也。《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士章第五

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故以孝事君则忠,以敬事长则顺。忠顺不失,以事其上,然后能保其禄位,而守其祭祀。盖士之孝也。《诗》云:“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

庶人章第六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

三才章第七

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

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于德义,而民兴行。先之以敬让,而民不争;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孝治章第八

子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得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治国者,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士民乎?故得百姓之欢心,以事其先君。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乎?故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如此。《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

圣治章第九

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

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夫圣人之德,又何以加于孝乎?故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日严。圣人因严以教敬,因亲以教爱。圣人之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其所因者本也。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父母生之,续莫大焉。君亲临之,厚莫重焉。故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以顺则逆,民无则焉。不在于善,而皆在于凶德,虽得之,君子不贵也。君子则不然,言思可道,行思可乐,德义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以临其民。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成其德教,而行其政令。《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纪孝行章第十

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五刑章第十一

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

广要道章第十二

子曰:“教民亲爱,莫善于孝。教民礼顺,莫善于悌。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礼者,敬而已矣。故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兄,则弟悦;敬其君,则臣悦;敬一人,而千万人悦。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

广至德章第十三

子曰:“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兄者也。教以臣,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君者也。《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非至德,其孰能顺民如此其大者乎!”

广扬名章第十四

子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是以行成于内,而名立于后世矣。”

谏诤章第十五

曾子曰:“若夫慈爱恭敬,安亲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

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争友,则身不离于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感应章第十六

子曰:“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长幼顺,故上下治。天地明察,神明彰矣。故虽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宗庙致敬,不忘亲也;修身慎行,恐辱先也。宗庙致敬,鬼神著矣。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诗》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

事君章第十七

子曰:“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诗》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丧亲章第十八

子曰:“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三日而食,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此圣人之政也。丧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也。为之棺椁衣衾而举之,陈其簠簋而哀戚之;擗踊哭泣,哀以送之;卜其宅兆,而安措之;为之宗庙,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时思之。生事爱敬,死事哀戚,生民之本尽矣,死生之义备矣,孝子之事亲终矣。”

孝经译文

开宗明义章第一

孔子在家里闲坐,他的学生曾子侍坐在旁边。

孔子说∶“先代的帝王有其至高无上的品行和最重要的道德,以其使天下人心归顺,人民和睦相处。人们无论是尊贵还是卑贱,上上下下都没有怨恨不满。你知道那是为甚么吗?”

曾子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回答说∶“学生我不够聪敏,哪里会知道呢?”

孔子说∶“这就是孝。它是一切德行的根本,也是教化产生的根源。你回原来位置坐下,我告诉你。人的身体四肢、毛发皮肤,都是父母赋与的,不敢予以损毁伤残,这是孝的开始。人在世上遵循仁义道德,有所建树,显扬名声于后世,从而使父母显赫荣耀,这是孝的终极目标。所谓孝,最初是从侍奉父母开始,然后效力于国君,最终建功立业,功成名就。《诗经·大雅·文王》篇中说过∶‘怎么能不思念你的先祖呢?要称述修行先祖的美德啊!’”

天子章第二

孔子说∶“能够亲爱自己父母的人,就不会厌恶别人的父母,能够尊敬自己父母的人,也不会怠慢别人的父母。以亲爱恭敬的心情尽心尽力地侍奉双亲,而将德行教化施之于黎民百姓,使天下百姓遵从效法,这就是天子的孝道呀!《尚书·甫刑》里说∶‘天子一人有善行;万方民众都仰赖他。’”

诸侯章第三

身为诸侯,在众人之上而不骄傲,其位置再高也不会有倾覆的危险;生活节俭、慎行法度,财富再充裕丰盈也不会损溢。居高位而没有倾覆的危险,所以能够长久保持自己的尊贵地位;财富充裕而不奢靡挥霍,所以能够长久地守住自己的财富。能够保持富有和尊贵,然后才能保住家国的安全,与其黎民百姓和睦相处。这大概就是诸侯的孝道吧。《诗经·小雅·小曼》篇中说∶‘战战兢兢,就像身临深水潭边恐怕坠落,脚踩薄冰之上担心陷下去那样,小心谨慎地处事。’”

卿大夫章第四

不是先代圣明君王所制定的合乎礼法的衣服不敢穿戴,不是先代圣明君王所说的合乎礼法的言语,不敢说;不是先代圣明君王实行的道德准则和行为,不敢去做。所以不合乎礼法的话不说,不合乎礼法道德的行为不做;开口说话不需选择就能合乎礼法,自己的行为不必着意考虑也不会越轨。于是所说的话即便天下皆知也不会有过失之处,所做的事传遍天下也不会遇到怨恨厌恶。衣饰、语言、行为这三点都能做到遵从先代圣明君王的礼法准则,然后才能守住自己祖宗的香火延续兴盛。这就是卿、大夫的孝道啊!《诗经·大雅· 民》里说∶“要从早到晚勤勉不懈,专心奉事天子。”

士章第五

用奉事父亲的心情去奉事母亲,爱心是相同的;用奉事父亲的心情去奉事国君,崇敬之心也是相同的。所以奉事母亲是用爱心,奉事国君是用尊敬之心,两者兼而有之的是对待父亲。因此用孝道来奉事国君就忠诚,用尊敬之道奉事上级则顺从。能做到忠诚顺从地奉事国君和上级,然后即能保住自己的俸禄和职位,并能守住自己对祖先的祭祀。这就是士人的孝道啊!《诗经·小雅·小宛》里说∶“要早起晚睡地去做,不要辱及生养你的父母。”

庶人章第六

利用自然的季节,认清土地的高下优劣,行为谨慎,节省俭约,以此来孝养父母,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孝道了。所以上自天子,下至普通老百姓,不论尊卑高下,孝道是无始无终,永恒存在的,有人担心自己不能做到孝,那是没有的事情。

三才章第七

曾子说∶“太伟大了!孝道是多么博大高深呀!”

孔子说∶“孝道犹如天上日月星辰的运行,地上万物的自然生长,天经地义,乃是人类最为根本首要的品行。天地有其自然法则,人类从其法则中领悟到实行孝道是为自身的法则而遵循它。效法上天那永恒不变的规律,利用大地自然四季中的优势,顺乎自然规律对天下民众施以政教。因此其教化不须严肃施为就可成功,其政治不须严厉推行就能得以治理。从前的贤明君主看到通过教育可以感化民众,所以他首先表现为博爱,人民因此没敢遗弃父母双亲的;向人民陈述道德、礼义,人民就起来去遵行,他又率先以恭敬和谦让垂范于人民,于是人民就不争斗∶用礼仪和音乐引导他们,人民就和睦相处;告诉人民对值得喜好的美的东西和今人厌恶的丑的东西的区别,人民就知道禁令而不犯法了。《诗经·小雅·节南山》篇中说∶‘威严而显赫的太师尹氏,人民都仰望着你。’”

孝治章第八

孔子说∶“从前圣明的君王是以孝道治理天下的,即便是对极卑微的小国的臣属也不遗弃,更何况是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了。所以会得到各诸侯国臣民的欢心,使他们奉祀先王。治理一个封国的诸侯,即便是对失去妻子的男人和丧夫守寡的女人也不敢欺侮,更何况对他属下的臣民百姓了,所以会得到老百姓的欢心,使他们帮助诸侯祭祀祖先。治理自己卿邑的卿大夫,即便对于臣仆婢妾也不失礼,更何况对其妻子、儿女了,所以会得到众人的欢心,便他们乐意奉事其父母亲。只有这样,才会让父母双亲在世时安乐、祥和地生活,死后成为鬼神享受到后代的祭祖。因此也就能够使天下祥和太平,自然灾害不发生,人为的祸乱不会出现。所以圣明的君王以孝道治理天下,就会像上面所说的那样。《诗经·大雅·仰之》篇中说∶‘天子有伟大的德行,四方的国家都会归顺他。’”

圣治章第九

曾子说∶“我很冒昧地请问,圣人的德行,没有比孝道更大的了吗?”

孔子说∶“天地万物之中,以人类最为尊贵。人类的行为,没有比孝道更为重大的了。在孝道之中,没有比敬重父亲更重要的了。敬重父亲,没有比在祭天的时候,将祖先配祀天帝更为重大的了,而只有周公能够做到这一点。当初,周公在郊外祭天的时候,把其始祖后稷配把天帝;在明堂祭祀,又把父亲文王配祀天帝。因为他这样做,所以全国各地诸侯能够克尽职守,前来协助他的祭祀活动。可见圣人的德行,又有甚么能超出孝道之上呢?因为子女对父母亲的敬爱,在年幼相依父母亲膝下时就产生了,待到逐渐长大成人,则一天比一天懂得了对父母亲尊严的爱敬。圣人就是依据这***女对父母尊敬的天性,教导人们对父母孝敬;又因为子女对父母天生的亲情,教导他们爱的道理。圣人的教化之所以不必严厉的推行就可以成功,圣人对国家的管理不必施以严厉粗暴的方式就可以治理好,是因为他们因循的是孝道这一天生自然的根本天性。父亲与儿子的亲恩之情,乃是出于人类天生的本性,也体现了君主与臣属之间的义理关系。父母生下儿女以传宗接代,没有比此更为重要的了;父亲对于子女又犹如尊严的君王,其施恩于子女,没有比这样的恩爱更厚重的了。所以那种不敬爱自己的父母却去爱敬别人的行为,叫做违背道德;不尊敬自己的父母而尊敬别人的行为,叫做违背礼法。不是顺应人心天理地爱敬父母,偏偏要逆天理而行,人民就无从效法了。不是在身行爱敬的善道上下功夫,相反凭借违背道德礼法的恶道施为,虽然能一时得志,也是为君子所卑视的。君子的作为则不是这样,其言谈,必须考虑到要让人们所称道奉行;其作为,必须想到可以给人们带来欢乐,其立德行义,能使人民为之尊敬;其行为举止,可使人民予以效法;其容貌行止,皆合规矩,使人们无可挑剔;其一进一退,不越礼违法,成为人民的楷模。君子以这样的作为来治理国家,统治黎民百姓,所以民众敬畏而爱戴他,并学习仿艾其作为。所以君子能够成就其德治教化,顺利地推行其法规、命令。《诗经·曹风· 鸠》篇中说∶‘善人君子,其容貌举止丝毫不差。’”

纪孝行章第十

孔子说∶“孝子对父母亲的侍奉,在日常家居的时候,要竭尽对父母的恭敬,在饮食生活的奉养时,要保持和悦愉快的心情去服事;父母生了病,要带着忧虑的心情去照料;父母去世了,要竭尽悲哀之情料理后事∶对先人的祭杞,要严肃对待∶礼法不乱。这五方面做得完备周到了,方可称为对父母尽到了子女的责任。侍奉父母双亲,要身居高位而不骄傲蛮横,身居下层而不为非作乱,在民众中间和顺相处、不与人争斗。身居高位而骄傲自大者势必要遭致灭亡,在下层而为非作乱者免不了遭受刑法,在民众中争斗则会引起相互残杀。这骄、乱、争三项恶事不戒除,即便对父母天天用牛羊猪三牲的肉食尽心奉养,也还是不孝之人啊。”

五刑章第十一

孔子说∶“五刑所属的犯罪条例有三千之多,其中没有比不孝的罪过更大的了。用武力胁迫君主的人,是眼中没有君主的存在;诽谤圣人的人,是眼中没有法纪;对行孝的人有非议、不恭敬,是眼中没有父母双亲的存在。这三种人的行径,乃是天下大乱的根源所在。”

广要道章第十二

孔子说∶“教育人民互相亲近友爱,没有比倡导孝道更好的了。教育人民礼貌和顺,没有比服从自己兄长更好的了。转移风气、改变旧的习惯制度,没有比用音乐教化更好的了。更使君主安心,人民驯服,没有比用礼教办事更好的了。所谓的礼,也就是敬爱而已。所以尊敬他人的父亲,其儿子就会喜悦;尊敬他人的兄长,其弟弟就愉快;尊敬他人的君主,其臣下就高兴。敬爱一个人,却能使千万人高兴愉快。所尊敬的对象虽然只是少数,为之喜悦的人却有千千万万,这就是礼敬作为要道的意义之所在啊。”

广至德章第十三

孔子说∶“君子教人以行孝道,并不是挨家挨户去推行,也不是天天当面去教导。君子教人行孝道,是让天下为父亲的人都能得到尊敬。教人以为弟之道,是让天下为兄长的人都能受到尊敬。教人以为臣之道,是让天下为君主的能受到尊敬。《诗经·大雅· 酌》篇里说∶‘和乐平易的君子,是民众的父母。’不是具有至高无上的德行,其怎么能使天下民众顺从而如此伟大呢!”

广扬名章第十四

孔子说∶“君子侍奉父母亲能尽孝,所以能把对父母的孝心移作对国君的忠心;奉事兄长能尽敬,所以能把这种尽敬之心移作对前辈或上司的敬顺;在家里能处理好家务,所以会把理家的道理移于做官治理国家。因此说能够在家里尽孝悌之道、治理好家政的人,其名声也就会显扬于后世了。”

谏诤章第十五

曾子说∶“像慈爱、恭敬、安亲、扬名这些孝道,已经听过了天子的教诲,我想再冒昧地问一下,做儿子的一味遵从父亲的命令,就可称得上是孝顺了吗?”孔子说∶“这是甚么话呢?这是甚么话呢?从前,天子身边有7个直言相谏的诤臣,因此,纵使天子是个无道昏君,他也不会失去其天下;诸侯有直言谏争的诤臣5人,即便自己是个无道君主,也不会失去他的诸侯国地盘;卿大夫也有3位直言劝谏的臣属,所以即使他是个无道之臣,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家园。普通的读书人有直言劝争的朋友,自己的美好名声就不会丧失;为父亲的有敢于直言力争的儿子,就能使父亲不会陷身于不义之中。因此在遇到不义之事时,如系父亲所为,做儿子的不可以不劝争力阻;如系君王所为,做臣子的不可以不直言谏争。所以对于不义之事,一定要谏争劝阻。如果只是遵从父亲的命令,又怎么称得上是孝顺呢?”

感应章第十六

孔子说∶“从前,贤明的帝王奉事父亲很孝顺,所以在祭祀天帝时能够明白上天覆庇万物的道理;奉事母亲很孝顺,所以在社祭后土时能够明察大地孕育万物的道理;理顺处理好长幼秩序,所以对上下各层也就能够治理好。能够明察天地覆育万物的道理,神明感应其诚,就会彰明神灵、降临福瑞来保佑。所以虽然尊贵为天子,也必然有他所尊敬的人,这就是指他有父亲;必然有先他出生的人,这就是指他有兄长。到宗庙里祭祀致以恭敬之意,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亲人;修身养心,谨慎行事,是因为恐怕因自己的过失而使先人蒙受羞侮辱。到宗庙祀表达敬意,神明就会出来享受。对父母兄长孝敬顺从达到了极至,即可以通达于坤明,光照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感应相通。《诗经·大雅·文王有声》篇中说∶‘从西到东,从南到北,没有人不想悦服的。’”

事君章第十七

孔子说∶“君子奉事君王,在朝廷为官的时候,要想看如何竭尽其忠心;退官居家的时候,要想看如何补救君王的过失。对于君王的优点,要顺应发扬;对于君王的过失缺点,要匡正补救,所以君臣关系才能够相互亲敬。《诗经·小雅·隰桑》篇中说∶‘心中充溢着爱敬的情怀,无论多么遥远,这片真诚的爱心永久藏在心中,从不会有忘记的那一天。’”

丧亲章第十八

孔子说∶“孝子丧失了父母亲,要哭得声嘶力竭,发不出悠长的哭腔;举止行为失去了平时的端正礼仪,言语没有了条理文***,穿上华美的衣服就心中不安,听到美妙的音乐也不快乐,吃美味的食物不觉得好吃,这是做子女的因失去亲人而悲伤忧愁的表现。父母之丧,3天之后就要吃东西,这是教导人民不要因失去亲人的悲哀而损伤生者的身体,不要因过度的哀毁而灭绝人生的天性,这是圣贤君子的为政之道。为亲人守丧不超过3年,是告诉人们居丧是有其终止期限的。办丧事的时候,要为去世的父母准备好棺材、外棺、穿戴的衣饰和铺盖的被子等,妥善地安置进棺内,陈列摆设上、簋类祭奠器具,以寄托生者的哀痛和悲伤。出殡的时候,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地哀痛出送。占卜墓穴吉地以安葬。兴建起祭祀用的庙宇,使亡灵有所归依并享受生者的祭祀。在春秋两季举行祭祀,以表示生者无时不思念亡故的亲人。在父母亲在世时以爱和敬来奉事他们,在他们去世后,则怀看悲哀之情料理丧事,如此尽到了人生在世应尽的本分和义务。养生送死的大义都做到了,才算是完成了作为孝子侍奉亲人的义务。”

鹊巢鸠占的鸠是什么鸟

释郭店简《缁衣》①

——以今本《礼记·缁衣》为参照

(主要依据涂宗流 刘祖信 《郭店楚简《缁衣》①通释》下简称为“涂刘按”,另参照刘信芳:《郭店简〈缁衣〉解诂》;周桂钿:《〈郭店楚墓竹简·缁衣〉研究札记》;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廖名春:《新出楚简试论》)

夫子曰:好美如好缁衣,恶恶如恶巷伯②,***臧秘而刑不屯 ③。《诗》云:“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④

①涂刘按:郭店楚简《缁衣》(以下称简本)与《礼记?缁衣》(以下称今本),其内容大体相合,应是同一文本的不同传本。简本无今本的第一及第十六两章。章序有很大不同,文字也有不少出入。

按:

简本《缁衣》无今本第一章,即“子言之曰:‘为上易事也,为下易知也,则刑不烦矣。’”

也无今本第十六章,即子曰:“小人溺于水,君子溺于口,大人溺于民,皆在其所亵也。夫水近于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夫民闭于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厥度则释。’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以逭。’尹吉曰:‘惟尹躬天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另简本《缁衣》第十八章无今本“子曰:‘下之事上也,身不正、言不信则义不壹、行无类也。’”

第九章, 今本“从容有常”后,有“以齐其民”一句,未见於竹简。又今本引《诗》云:“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较竹简引《诗》多出三句。犹为重要的是,今《彼都人士》之首章以“黄、章、望”韵(阳部),而竹简所引以“引、信”韵 (真部),这已不是一般的异文问题,具体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郭店简《缁衣》解诂 作者:刘信芳 )

郭店楚简本第五章只引《诗?小雅?节南山》“隹秉?成,不自为贞,卒?百眚”三句,而《礼记?缁衣》篇在这三句前却多出“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五句逸《诗》,从体例上看,此处逸《诗》当为后人窜入。郭店楚简本第十二章引“寺员:?大夫共?,林人不?”两句,既不见於《诗经》,也不见於它书,《郭店楚墓竹简》一书认为当属逸《诗》,其说是。《礼记?缁衣》篇於此章只引《尚书?甫刑》,没有引《诗》。(廖名春《新出楚简试论》)

尽管简本《缁衣》与今本《缁衣》内容大致相同,但是其排列次序却大相迥异(除了简本无今本第一章的原因之外),排列位置相同的只有六、九、十三、十八四章。

② “美”,今本作“贤”。刘信芳按:《释文》引郑《目录》:“善其好贤者之厚,故述其所称之诗以为其名也。《缁衣》,郑诗美武公也。

按:

“如好缁衣,如恶巷伯”,今本脱“好”“恶”二字。缁衣,出自《诗?国风?郑风?缁衣》。可参看《毛诗序》:“《缁衣》,美武公也。父子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故美其德,以明有国善善之功焉。”《笺》:“父谓武公父桓公也。司徒之掌十二教,‘善善者’,治之有功也。郑国之人皆谓桓公、武公居司徒之官,正得其宜。”

巷伯,出自《诗?小雅?小昊之什?巷伯》,参看《毛诗序》:“《巷伯》,刺幽王也。寺人伤于谗,故作是诗也。”《笺》:“巷伯,奄官。寺人,内小臣也。奄官上士四人,掌王后之命,于宫中为近,故谓之‘巷伯’,与寺人之官相近。谗人谮寺人,寺人又伤其将及巷伯,故以名篇。”

疑此处的谗人应为巷伯。根据巷伯之诗,似乎是巷伯欲与寺人图谋不轨之事,而寺人不从,故巷伯进谗言陷害之,以免其阴谋败露。故诗之结尾曰: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表达了对巷伯之流的愤怒与无奈之情。

③“***臧秘而刑不屯”,今本作“则爵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服”。

信芳按:《说文》“秘”字云:“权度多少中其节谓之秘。”盖执政者好恶分明,***知其节度而秘择之,此“臧祔”之谓。孔子认为,国君能效法先王,民知贵贱之度,则国治而有序(参下引)。是“臧祔”之引申义,谓民顺适君王之好恶,以别贵贱善恶之度也。从刘说。

臧秘,查《辞源》,臧有善,奴隶,贿赂或***之物,姓,收藏五个义项;秘则有神(即神秘不可测之意),隐密,希奇,闭四个义项。根据句意,另据刘信芳的注释,似有民于其君之好恶而知节度,自觉扬善而隐恶之意。

另按李零说法,“臧秘”读作“咸力”,力即尽力、竭力的意思。李零此处校读可能是参照了今本的“刑不试而民咸服”,符合今本之意。可备一说。

刑,李零读为“型”,注曰:“型”,原作“刑”,下文引诗有“仪型”之语,这里的“刑”是相应于《诗》,应读为“型”。但参看今本,刑乃刑罚之意,更贴近原意。所以,仍读作“刑”。

屯,今本读作“试”。刘信芳按:字形之误也。《离骚》:“屯余车其千乘兮。”王逸注:“屯,陈也。”春秋时多铸刑器,《左传》昭公六年郑子产铸刑书,叔向云:“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於书。”……且叔向所引之《诗》,亦见《缁衣》所引。可知简文“刑不屯”即“刑不陈”。今本作“刑不试”,自汉迄今,误之久矣。从刘说。

④诗云,今本作“大雅曰”。万邦,今本作“万国”。“《诗》云”引文见《诗·大雅·文王》,“邢”,法也。孚,相信。言惟效法文王,才能赢得万邦信任。涂刘按:今本避汉高祖讳改“邦”为“国”,可证今本抄定于汉初。

释:该章为今本第二章。孔子说:“如果君主爱好贤能如《缁衣》中所描述的那样,憎恶谗人能如《巷伯》中所描述的那样,那么人民就会知善恶之度,主动隐恶扬善,刑罚也就不需要陈设。《诗》上说“(仪容)惟效法文王,才能赢得万邦信任”。

二 子曰:有国者章好章恶①以视民厚,***情不忒② 。《诗》云:“靖共尔位,好是正直。”③

① “章好章恶”,今本作“章善瘅恶”。

涂刘按:“好”改为“善”,使夫子口语变为书 面语,失去特色。“瘅”,病也。

刘信芳按:作“善”作“义”者皆非(指“好”字),有如竹简本第一章“美”,汉儒改作“贤”。孔子所述,原本平易近人 ,故用“美”,用“好”,汉儒改“美”为“贤”,改“好”为“善”、为“义”,用字虽典雅,然已使夫子之口头语变成了书面语,似是而非矣。“章”者,明也,经典多用“彰”。 《书·尧典》“平章百姓”注疏:“明也。”从刘说。

按:“瘅”,查古汉语字典,有因积劳成病,憎恨,炽热、炎热和热症四个义项。根据今本之意,“章善瘅恶”中的“瘅”同“章”相对,应为动词,作憎恨讲。涂刘的解释疑有误。

②视,今本作“示”,忒,今本作“贰”。涂刘按:“视”、“示”两字通。“民情不忒”, “忒”原释文作“弋”,今本作“贰”,依“裘按”定为“忒”。

刘信芳按:汉儒所传之本或作“视”,递省作“示”。厚,《礼记·坊记》“以厚别也”。郑注:“厚,犹远也。”盖章好章恶则善恶之分也远矣,民是以知从善而远恶。忒,《郭店》释“弋”,裘按释“忒”,裘说是也。今本作“贰”,《释文》或作“忒”。 《诗·曹风·?鸠》“其仪不忒”毛传:“忒,疑也。”

按:

《论语·学而》“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此处意为忠厚老实或仁慈宽厚。似与“以视民厚”意义相符。

《论语·卫灵公》“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此处意为多或严厉之意。

《大学》“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处有重视看重之意,厚者指代家。

《坊记》“ 子云:‘父子不同位,以厚敬也。’”此处厚亦有重视之意。

“子云:‘父母在,不称老,言孝不言慈;闺门之内,戏而不叹。君子以此坊 民,民犹薄于孝而厚于慈。’” 亦是重视之意。

“子云:‘取妻不取同姓,以厚别也。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以此坊民, 鲁《春秋》犹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此处的厚别,元陈澔注:厚其有别之礼。根据句意,似应释为重视这种有别之礼,恐非刘信芳所引述郑注所言“远”之意。

“子云:‘寡妇之子,不有见焉,则弗友也,君子以辟远也。故朋友之交,主 人不在,不有大故,则不入其门。以此坊民,民犹以色厚于德。’”亦是重视之意。

《中庸》“ 继绝世,举废国,治乱持危,朝聘以时,厚往而薄来,所以怀诸侯也。”厚往薄来,陈澔注:谓燕赐厚而纳贡薄。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此处的厚是深厚、笃厚之意。

“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据朱熹注:敦,加厚也。此处的厚应是深厚笃厚之意。

《表记》“仁者 人也,道者义也。厚于仁者薄于义,亲而不尊;厚于义者薄于仁,尊而不亲。”此处厚意为偏重。

“子曰:下之事上也,虽有庇民之大德,不敢有君民之心,仁之厚也。”此处厚意为宽厚笃厚。

“子曰:先王谥以尊名,节以一惠,耻名之浮于行也。是故君子不自大其事, 不自尚其功,以求处情;过行弗率,以求处厚;彰人之善而美人之功,以求下贤。 是故君子虽自卑,而民敬尊之。” 此处厚有笃厚之意。

“子言之曰:后世虽有作者,虞帝弗可及也已矣;君天下,生无私,死不厚其 子;” 此处厚指偏袒、厚爱之意。

“子曰:事君,军旅不辟难,朝廷不辞贱。处其位而不履其事,则乱也。故君使其臣得志,则慎虑而从之;否,则孰虑而从之,终事而退,臣之厚也。《易》 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此处厚意为忠厚笃厚。

综之,“以视民厚”之厚,应为仁慈宽厚或忠厚笃厚之意为佳。

③“《诗》云”,出自《诗·小雅·小明》。靖,安定。共,通“恭”,恭敬。好是正直,爱此正直之人。

释:该章为今本第十一章。孔子说:有国者应该向人民彰显好恶,以便使人民看到你的仁慈宽厚,那么民情就会朴实专一。《诗经》上说:“安静恭谨地居于你的位置,爱好正直之人。”

三 子曰:为上可望而知也,为下可类而等也①,则君不疑其臣,臣不惑于君②。《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尹诰》云:“惟伊 尹及汤,咸有一德。” ③

①为下可类而等,今本作“为下可述而志”。刘信芳按:按“述”古读如“遂”,与“类”音近。“等”字从竹寺,而“寺”与“志”音近,“述而志也”当是传钞之讹。该句《郭店》依旧本读,裘按读“类而等也”,裘说是也。

②君不疑其臣,今本作“君不疑于其臣”,“于”字衍;臣不惑于君,今本作“而臣不惑于其君矣”,“其”“矣”字衍。信芳按:臣不被君所惑者,为君言行 明确,“可望而知”,可听而明也。君不疑其臣者,为臣类有等差,君尽其材而用之,故不疑也。

③简本“《诗》云”在前“《尹诰》”在后,今本错位。“《诗》云”出自《诗·曹风·鸤鸠》,仪,仪容。涂刘按:《尹诰》,《尚书》篇 名 ,今本误为“尹吉”。此章《尹诰》引文,已为今本《尚书?咸有一德》***入。今本“尹躬 ”,当读为“伊尹”。另周桂钿按:尹躬,读作“伊尹”,不妥。尹,是伊尹的尹。躬,指本身,本人。这句话是说伊尹与汤的君臣关系融洽,都有相应的道德。指相互信任,相互配合。蔡沈注:一德,纯一之德,不杂不息之义,即上文所谓常德也。

释:该章为今本第十章。孔子说:作为君主可以言行明确,一望而知,作为臣子可以明确其等差(君主方能尽其材而用之),那么君主就不怀疑其臣,臣子也不会被君迷惑。《诗经》上说:“善良的君子,他的威仪不变色。”《尹诰》上说:“惟伊尹和成汤君臣,都具有纯一之德。”

四 子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故君民者章好以视民欲① ,谨恶以渫民*,***不惑②。臣事君,言其所不能,不诒其所能,则君不劳③。《大雅》云:“上帝板板 ,下民卒瘅。” ④《小雅》云:“非其止之,共维王恭。” ⑤

①今本第十二章。以视民欲,今本作“以示民俗”。按:此处可与上句“以视民厚”相参照,上句中“厚”经考辨释为君主的仁慈宽厚,则此处的“欲”应释为君主的个人欲求。

②谨恶以渫民*,民不惑,今本作“慎恶以御民之*,***不惑矣”。渫,裘锡圭按:该字与《穷达以时》第二号简“?”字右旁相同,似当释为“渫”,《说文》:“渫, 除去也。”李零按:“?”读为“御”。“御”原从水从亡,裘案以为是表示除去之义的“渫”字。案此字从亡,为阳部字,疑以音近借为“御”,今本作“御”。可备一说。

③臣事君,言其所不能,不诒其所能,则君不劳,今本作“臣仪行,不重辞,不援其所不及,不烦其所不知,则君不劳矣。” 。刘信芳按:诒,《说文》:“诒,相欺诒也。”上文云“下难知则君长劳”,此则言臣事君,既言其所不能,亦明其所能,上易知臣,如是则君不劳矣。《郭店》释“诒”为“词”,裘按读为“辞”。其实该字可以直接隶定作“诒”。从刘说。

④“《大雅》云”,今本作“诗云”,出自《诗·大雅·板》。《毛诗序》:“板,凡伯刺厉王也。”《笺》:“凡伯,周同姓,周公之胤也,入为王卿士。” ”。板板,反常。瘅,今本作“■”(左“疒”右“澶”之右)。《说文》:“瘅,劳病也。”

⑤非其止之,共维王恭,今本作“匪其止共,惟王之邛”,出自《诗·小雅·巧言》。《毛诗序》:“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陈澔注:邛,病也,言此谗人非止于敬,徒为王之邛病耳。《板》诗证君道之失,《巧言》诗证臣道之失也。

刘信芳按:(依《诗·小雅·巧言》)盖言失却真诚,则“盟”也好,“信”也好,“甘”也好,徒为欺诈。并非要止“盟”,止“信”,止“甘”(此依竹简“止之”作解),治国之道,全在於王之肃慎而已。竹简本引《诗》云:“非其止之,共唯王恭。”与今本不同,“共”,同也。“共唯王恭”,文从字顺。

李零按:“非其止共,唯王之邛”,简文“共唯王”与“之”字互倒,今为乙正。

按:从简本该句的行文来看,陈澔和李零的说法无疑是正确的。简本首言“上人疑则百姓惑”,即君道;再言“下难知则君长劳”,即臣道。后面则是对其的详解。如是,则后面引《诗》亦应分述君道与臣道。而根据《诗·小雅·巧言》内容,所谓的君子,可以理解为臣子。则“非其止之,共维王恭”,就是今本的的

“非其止共,唯王之邛”,引此以证臣道之失,与上文呼应。只是在止的主语上,根据文意,似应是臣子,而非谗人。因为这里讲的是臣道,如果释为谗人,则不仅仅是讲臣道了。

释:该章为今本第十二章。孔子说:君主多疑则百姓困惑,臣子难知则君主劳烦。所以君主应该彰显所好以使人民看到自己的欲求,谨防邪恶以便荡涤去人民的迷乱,则人民就不会困惑。臣子侍奉君主,既言其所不能,亦明其所能,上易知臣,如是则君不劳矣。《大雅》上说:“上帝反戾,那么下民就会劳苦。”《小雅》上说:“臣子若非止于恭敬,那么就只会成为君主的邛病。”

五 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好则体安之①,君好***裕之 ②。故心以体废③,君以民亡。④ 《诗》云:“谁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⑤《君牙》云 :“日溶雨,小民惟日怨。晋冬耆沧,小民亦惟怨。” ⑥

①心好则体安之,今本作“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身必安之。”

②君好***裕之,今本作“君好之,民必欲之”。刘信芳按: 或据此谓“?”读为“欲”,疑非是。盖“?”与上文“安”相照应,应读为“裕”,宽也。……盖君“好”,民乃得宽松也。从刘说。

③心以体废,今本作“心以体全,亦以体伤”。裘按:“废”,简文作“法”,疑当读为“废”,二字古通。今从。另刘信芳按:按“心以体法”与上文“君以民为体”相照应,是谓为君治国之法,本之於民。其行文结构,明显优於今本。或读“法”为“废”,非是。法者,模也,范也。

④“君以民亡”,今本作“君以民存,亦以民亡。”

⑤“《诗》云”引文,出自《诗·小雅·节南山》,今本还有“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 成,庶民以生”。正,《节南山》作“政”。

⑥《君牙》,今本为《君雅》,引文今本作“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祈寒 ,小民亦惟曰怨”。刘信芳按:简文“牙”与《说文》“牙”之古文同。《君牙》旨在说明小民埋怨天气,原因在于夏雨冬寒,以喻民之冷暖系於君王,是君民者可不慎欤!

《吕氏春秋·先己》中的一段文言文的翻译

鹊巢鸠占的鸠指的是鸤鸠,又叫做尸鸠,是杜鹃科的鸟类。杜鹃科的鸟类有托卵寄生的习性,由此可知鹊巢鸠占的鸠为杜鹃科鸟类。在《诗经》中,《曹风·鸤鸠》一诗对这种鸟亦有描绘,如“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描绘的是鸤鸠四处下蛋的习性。

《曹风·鸤鸠》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鸤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译文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七个细心哺食。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仪容端庄始终如一。仪容端庄始终如一,内心操守坚如磐石。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嬉戏梅树枝间。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他的腰带白丝镶边。他的腰带白丝镶边,玉饰皮帽花色新鲜。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嬉戏酸枣树上。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仪容端庄从不走样。仪容端庄从不走样,各国有了模范形象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翻飞栖息丛莽。品性善良的好君子,百姓敬仰作为榜样。百姓敬仰作为榜样,怎不祝他万寿无疆。

荀子·议兵篇译注

《先己》全段翻译:

汤问伊尹:“想要得到天下该怎样做?”伊尹回答说:“想要夺取天下,天下就不可以得到。要得到它就要先攻取自身。”凡是事物的根本,一定先整治自身,爱惜其珍贵的东西。弃旧纳新,肌肤纹理畅通。每天更新精气,驱尽邪气,这样寿命就可以达到天年。这就是所谓的真德之人。

古代的圣明君主,成就自身从而成就天下,整治自身就可以整治天下。了解回声的人不在回声上花精力而研究声源,了解影子的人不着意影子而研究形体,治天下的人不刻意注重天下大事而应修养自身。《诗经》上说:“善良有德行的人,礼节准则不会有差错,这样的人能影响四方的人的行为正派、不偏斜。”这说的是要各位端正自身。所以,用道理来完善自身;推行仁义来完善众人;乐于准备为君之道,那么可以管理百官了,百姓就有利了。做成这三样东西的要领是无为。无为所含的道理是要顺应天意,无为的本意是保养自身,无为的君王是指凡事不要亲身去办。凡事不要亲身去办,应监督下臣,从旁查听,使自身平静得到保养,顺应自然,理顺心性。顺应天性的话就聪明长寿,心内平和恬静就能使事业进入好状态,从旁监督查听的话就能使奸佞阻塞,自己不会惶恐不安。所以,如果君王失去了为君之道,边疆就会被外敌侵忧,国内难以安抚,声名就会败落,邻国就会轻视。所以说,百仞高的松树如果伤了下面的根,上面的树梢就会枯萎;商、周这样的国家,胸中没有谋略,百姓就不服从号令。所以心要获得一些东西,才会听闻一些东西,能听闻到正确的,事业才能成功,事业成功才能成就功名。五帝先施行道法再实行德政,所以德政没有不兴盛的;三王先施行教化再实行杀戮,所以事业没有不成功的;五霸先施行礼教再开战,所以军队没有不强大的。当今世界,智巧与谋略并行,欺诈层出不穷,攻伐战争不停,亡国和辱主越来越多,是由于他们不致力治国的根本却注重细节。

夏代的君主启与有扈氏在甘泽开战没有胜利,六卿请求再战。夏君启说:“不可以。我的土地不少,我的百姓不少,但是打不赢,是因为我的德行太浅薄,教化不好。”从此,他坐的时候不铺两张席子,吃的时候不上两种以上的菜肴,不打开琴瑟,不整修钟鼓,不打扮子女,亲近亲人,尊敬长者,尊重贤良的人,任用能干的人,第二年有扈氏就归降了。所以说,想战胜别人的一定要先战胜自己,想议论别人的先要检查自己,想了解别人的先要了解自己。《诗经》说:“拿缰绳赶马就像织丝一样。”孔子说:“审度清楚这句话就可以治理天下。”子贡说:“这么快?”孔子说:“不是说快了,是说做的是这件事,成就的是那个结果,圣人用此道理来修养自身,成就的是天下太平鼎盛。”所以,子华子说:“形成了丘陵的话,穴居的人就安心。水足够深形成深渊的话,鱼鳖就安心。松柏长成的话,路人就可以停下来乘凉。”

孔子拜见鲁哀公,哀公说:“有人对我说:‘治理国家的人,治理好殿堂上的事就行了。’我认为这是迂腐的说法。”孔子说:“这不是迂腐的说法。我听说过:‘能得到自身修养的人就可以得到人心,失去自身修养的就失去人心。’不用出门就可以治理天下的人,只要懂得反省自身就行了!”

原文:

汤问于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对曰:“欲取天下,天下不可取。可取,身将先取。”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啬其大宝。用其新,弃其陈,腠理遂通。精气日新,邪气尽去,及其天年。此之谓***。

昔者先圣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故善响者不于响于声,善影者不于影于形,为天下者不于天下于身。诗曰:“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言正诸身也。故反其道而身善矣;行义则人善矣;乐备君道,而百官已治矣,万民已利矣。三者之成也,在于无为。无为之道曰胜天,义曰利身,君曰勿身。勿身督听,利身平静,胜天顺性。顺性则聪明寿长,平静则业乐进乐乡,督听则奸塞不皇。故上失其道则边侵于敌,内失其行,名声堕于外。是故百仞之松,本伤于下,而末槁于上;商、周之国,谋失于胸,令困于彼。故心得而事得,事得而功名得。五帝先道而后德,故德莫盛焉;三王先教而后杀,故事莫功焉;五伯先事而后兵,故兵莫强焉。当今之世,巧谋并行,诈术递用,攻战不休,亡国辱主愈众,所事者末也。

夏后相与有扈氏战于甘泽而不胜,六卿请复之,夏后相曰:“不可。吾地不浅,吾民不寡,战而不胜,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于是乎处不重席,食不贰味,琴瑟不张,鼓瑟不修,子女不饬,亲亲长长,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故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

诗曰:“执辔如组。”孔子曰:“审此言也可以为天子。”子贡曰:“何其躁也?”孔子曰:“非谓其躁也,谓其为之于此,而成文于彼,圣人组修其身,而成文于天下矣。”故子华子曰:“丘陵成二穴者安,大水深渊成而鱼鳖安矣,松柏成而涂之人已荫矣。”

孔子见鲁哀公,哀公曰:“有语寡人曰:'为国家者,为之堂上而已矣。‘寡人以为迂言也。”孔子曰:“此非迂言也。丘闻之:’得之于身着得之人,失之于身着失之人。‘不出于户而治天下者,其唯知反于己身者乎!”

《先己》是《吕氏春秋》里季春纪的第三篇,讲求无为。本文认为要正自身,先正自身才能顺应世间的道理,使自己性情得到修养,同时让人信服,从而成事。

《礼记》经解原文及译文

议兵

临武君与孙卿子议兵于赵孝成王前①。王曰:“请问兵要。”

临武君对曰:“上得天时,下得地利,观敌之变动,后之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

孙卿子曰:“不然。臣所闻古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壹民。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微;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

临武君曰:“不然。兵之所贵者势利也,所行者变诈也。善用兵者,感忽悠暗,莫知其所从出,孙、吴用之,无敌于天下②,岂必待附民哉!”

[注释] ①临武君:战国时楚国将领。孙卿子:即荀况。赵孝成王:名丹,赵惠文王的儿子。②孙:孙武,春秋时齐国人,吴国阖闾的大将,著名军事家。吴:吴起,战国时卫国人,著名军事家,曾在魏国为将。

孙卿子曰:“不然。臣之所道,仁人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贵,权谋势利也;所行,攻夺变诈也,诸侯之事也。仁人之兵,不可诈也。彼可诈者,怠慢者也,路亶者也①,君臣上下之间滑然有离德者也②。故以桀诈桀,犹巧拙有幸焉。以桀诈尧,譬之若以卵投石,以指挠沸;若赴水火,入焉焦没耳。故仁人上下,百将一心,三军同力,臣之于君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扞头目而覆胸腹也,诈而袭之,与先惊而后击之,一也。且仁人之用十里之国,则将有百里之听;用百里之国,则将有千里之听;用千里之国,则将有四海之听。必将聪明警戒,和传而一③。故仁人之兵聚则成卒,散则成列,延则若莫邪之长刃,婴之者断;兑则若莫邪之利锋④,当之者溃;圜居而方止,则若盘石然,触之者角摧,案角鹿埵、陇种、东笼而退耳⑤。且夫暴国之君,将谁与至哉?彼其所与至者,必其民也。而其民之亲我欢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兰;彼反顾其上则若灼黥,若仇雠。人之情,虽桀、跖,岂又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哉! 是犹使人之子孙自贼其父母也,彼必将来告之,夫又何可诈也? 故仁人用,国日明,诸侯先顺者安,后顺者危,虑敌之者削,反之者亡。《诗》曰:‘武王载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⑥此之谓也。”

[注释] ①路亶(dàn旦):羸弱疲惫。路,通“露”,衰败,疲敝。亶,通“瘅”,疲惫,病。②滑:当为“涣”字。③传:当为“抟”字。④莫邪(yé爷):古代传说中的利剑。⑤角:当为衍文。鹿埵(duǒ朵)、陇种、东笼:都是古代方言,形容溃败披靡的样子。⑥“《诗》曰”句:见《诗经·商颂·长发》。武王,指商汤。

孝成王、临武君曰:“善! 请问王者之兵设何道、何行而可?”

孙卿子曰:“凡在大王,将率末事也①。臣请遂道王者诸侯强弱存亡之效、安危之势。君贤者其国治,君不能者其国乱;隆礼贵义者其国治,简礼贱义者其国乱。治者强,乱者弱,是强弱之本也。上足卬②,则下可用也;上不卬,则下不可用也。下可用则强,下不可用则弱,是强弱之常也。隆礼、效功,上也;重禄、贵节,次也;上功、贱节,下也,是强弱之凡也。好士者强,不好士者弱;爱民者强,不爱民者弱;政令信者强,政令不信者弱;民齐者强,民不齐者弱;赏重者强,赏轻者弱;刑威者强,刑侮者弱;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强③,械用兵革窳楛不便利者弱④;重用兵者强,轻用兵者弱;权出一者强,权出二者弱,是强弱之常也。齐人隆技击,其技也,得一首者则赐赎锱金⑤,无本赏矣。是事小敌毳则偷可用也⑥,事大敌坚则焉涣离耳。若飞鸟然,倾侧反复无日,是亡国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去赁市、佣而战之几矣。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⑦,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带剑⑧,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是数年而衰而未可夺也,改造则不易周也。是故地虽大,其税必寡,是危国之兵也。 秦人,其生民也陿阸⑨,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势,隐之以阸,忸之以庆赏⑩,鰌之以刑罚(11),使天下之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斗无由也。阸而用之,得而后功之,功赏相长也,五甲首而隶五家,是最为众强长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兼是数国者,皆干赏蹈利之兵也,佣徒鬻卖之道也,未有贵上、安制、綦节之理也;诸侯有能微妙之以节,则作而兼殆之耳。故招近募选(12),隆势诈,尚功利,是渐之也;礼义教化,是齐之也。故以诈遇诈,犹有巧拙焉;以诈遇齐,辟之犹以锥刀堕太山也,非天下之愚人莫敢试。故王者之兵不试。汤、武之诛桀、纣也,拱挹指麾而 *** 之国莫不趋使(13),诛桀、纣若诛独夫。故《泰誓》曰:‘独夫纣。’(14)此之谓也。故兵大齐则制天下,小齐则治邻敌。若夫招近募选,隆势诈,尚功利之兵,则胜不胜无常,代翕代张,代存代亡,相为雌雄耳矣。夫是之谓盗兵,君子不由也。故齐之田单(15)、楚之庄蹻(16)、秦之卫鞅(17)、燕之缪虮(18),是皆世俗之所谓善用兵者也,是其巧拙强弱则未有以相君也,若其道一也,未及和齐也,掎契司诈(19),权谋倾覆,未免盗兵也。齐桓、晋文、楚庄、吴阖闾、越勾践,是皆和齐之兵也,可谓入其域矣,然而未有本统也,故可以霸而不可以王。是强弱之效也。”

[注释] ①率:通“帅”,将率,将帅,将领。②卬:通“仰”。③攻:通“工”,巧,工巧。攻完,工巧完备。④窳楛(yǔ kǔ雨苦):器物粗劣、不牢固。⑤锱(zī资):古重量单位,八两为一锱。⑥毳:通“脆”,脆弱。⑦三属(zhǔ嘱):古代士兵身上穿的三片相连的铠甲,上身一,髀部一,胫部一。 ⑧胄(zhòu宙):通“胄”。⑨陿阸(xiá è狭饿):同“狭阨”。 ⑩忸(niǔ纽):通“狃”,习惯。(11)鰌(qiū秋):逼近。(12)近:当为“延”字。(13)挹(yì义):通“揖”,拜揖,作揖。(14)《泰誓》:《尚书》篇名。(15)田单:战国时齐国将领。燕攻齐,下七十余城,田单率军坚守墨城(今山东平度东南),用火牛阵大破燕军,收复失地,被封为安平君。(16)庄蹻(qiāo敲):楚威王时的将领,后率军造反,割据云南、贵州一带。(17)卫鞅:即商鞅,战国中期著名的法家代表,曾在秦国实行变法。(18)缪虮:人名,事迹不详。(19)契:通“挈”。掎挈,抓住。司:通“伺”,窥伺。

孝成王、临武君曰:“善! 请问为将。”

孙卿子曰:“知莫大乎弃疑,行莫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事至无悔而止矣,成不可必也。故制号政令,欲严以威;庆赏刑罚,欲必以信;处舍收臧①,欲周以固;徙举进退,欲安以重,欲疾以速;窥敌观变,欲潜以深,欲伍以参;遇敌决战,必道吾所明,无道吾所疑,夫是之谓六术。无欲将而恶废,无急胜而忘败,无威内而轻外,无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凡虑事欲孰而用财欲泰②,夫是之谓五权。所以不受命于主有三: 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可杀而不可使欺百姓,夫是之谓三至。凡受命于主而行三军,三军既定,百官得序,群物皆正,则主不能喜,敌不能怒,夫是之谓至臣。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终如始,终始如一,夫是之谓大吉。凡百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故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计胜欲则从,欲胜计则凶。战如守,行如战,有功如幸。敬谋无圹③,敬事无圹,敬吏无圹,敬众无圹,敬敌无圹。夫是之谓五无圹。谨行此六术、五权、三至而处之以恭敬无圹,夫是之谓天下之将,则通于神明矣。”

[注释] ①臧:通“藏”,收藏。②孰:通“熟”,成熟,审慎。泰:不吝啬。③圹:通“旷”,松懈。

临武君曰:“善! 请问王者之军制。”

孙卿子曰:“将死鼓,御死辔,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①,顺命为上,有功次之。令不进而进,犹令不退而退也,其罪惟均。不杀老弱,不猎禾稼②,服者不禽③,格者不舍,犇命者不获④。凡诛,非诛其百姓也,诛其乱百姓者也;百姓有扞其贼,则是亦贼也。以故顺刃者生,苏刃者死⑤,犇命者贡。微子开封于宋⑥,曹触龙断于军⑦,殷之服民,所以养生之者也,无异周人。故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蹙而趋之,无幽闲辟陋之国莫不趋使而安乐之,四海之内若一家,通达之属莫不从服,夫是之谓人师。《诗》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⑧此之谓也。王者有诛而无战,城守不攻,兵格不击,上下相喜则庆之。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师不越时。故乱者乐其政,不安其上,欲其至也。”

临武君曰:“善!”

[注释] ①金声:敲钲(zhēng征)的声音。古时作战,击鼓表示进军,鸣金表示收兵。②猎:通“躐”,践踏。③禽:通“擒”,擒拿,捉拿。④犇(bēn奔):同“奔”。⑤苏:通“傃”(sù素),向。⑥微子:名启,商纣的庶兄,降周后封于宋。刘向避汉景帝讳,改“启”为“开”。⑦曹触龙:商纣王之将。见《臣道》篇。⑧“《诗》曰”句:见《诗经·大雅 ·文王有声》。

陈嚣问孙卿子曰①:“先生议兵,常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然则又何以兵为? 凡所为有兵者,为争夺也。”

孙卿子曰:“非女所知也。彼仁者爱人,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争夺也。故仁人之兵,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若时雨之降,莫不说喜。是以尧伐驩兜②,舜伐有苗③,禹伐共工④,汤伐有夏,文王伐崇⑤,武王伐纣,此四帝两王,皆以仁义之兵行于天下也。故近者亲其善,远方慕其德⑥,兵不血刃,远迩来服,德盛于此,施及四极。《诗》曰:‘淑人君子,其仪不忒。’⑦此之谓也。”

[注释] ①陈嚣:荀子的学生。②驩(huān欢)兜:尧时的部落首领,传说被尧流放于崇山。③有苗:又称“三苗”,尧舜时的部落。④共工:禹时的部落首领,传说被禹流放到幽州。⑤崇:商朝诸侯国名。⑥德:当为“义”字。⑦“《诗》曰”句:见《诗经·曹风·尸鸠》。

李斯问孙卿子曰①:“秦四世有胜,兵强海内,威行诸侯,非以仁义为之也,以便从事而已。”

孙卿子曰:“非女所知也。女所谓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谓仁义者,大便之便也。彼仁义者,所以修政者也,政修 *** 亲其上,乐其君,而轻为之死。故曰:‘凡在于军②,将率末事也。’秦四世有胜,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也③,此所谓末世之兵,未有本统也。故汤之放桀也,非其逐之鸣条之时也④;武王之诛纣也,非以甲子之朝而后胜之也⑤;皆前行素修也,此所谓仁义之兵也。今女不求之于本而索之于末,此世之所以乱也。”

[注释] ①李斯:荀子的学生,战国末期法家代表人物之一,后为秦国的丞相。②军:当为“君”字。 ③諰諰(xǐ喜)然:恐惧的样子。轧:倾轧。 ④鸣条:古地名,在今山西运城。⑤甲子之朝:武王克纣之曰(见《尚书·牧誓》)。

礼者,治辨之极也①,强国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总也。王公由之,所以得天下也;不由,所以陨社稷也。故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由其道则行,不由其道则废。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②,鞈如金石③,宛钜铁鉇④,惨如蜂虿⑤,轻利僄遬⑥,卒如飘风⑦,然而兵殆于垂沙⑧,唐蔑死⑨,庄蹻起,楚分而为三四。是岂无坚甲利兵也哉? 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汝、颍以为险⑩,江、汉以为池(11),限之以邓林(12),缘之以方城(13),然而秦师至而鄢、郢举(14),若振槁然。是岂无固塞隘阻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纣刳比干,囚箕子,为炮烙刑(15),杀戮无时,臣下懔然莫必其命,然而周师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其民。是岂令不严、刑不繁也哉? 其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古之兵,戈矛弓矢而已矣,然而敌国不待试而诎;城郭不辨,沟池不拑(16),固塞不树,机变不张,然而国晏然不畏外而明内者(17),无它故焉,明道而分钧之,时使而诚爱之,下之和上也如影响,有不由令者然后诛之以刑(18)。故刑一人而天下服,罪人不邮其上(19),知罪之在己也。是故刑罚省而威流,无它故焉,由其道故也。古者帝尧之治天下也,盖杀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传曰:“威厉而不试,刑错而不用。”此之谓也。

[注释] ①辨:通“办”,治理。②鲛革:鲨鱼皮。兕(sì四):雌犀牛。③鞈(gé革):坚固的样子。④宛:楚国地名,在今河南南阳。鉇(shī施):矛。⑤虿(chài柴去声):蝎子一类的毒虫。⑥僄遬(piào sù票速):轻捷。遬,同“速”。⑦卒(cù促):通“猝”,忽然。⑧垂沙:古地名。⑨唐蔑:即唐昧,楚将。楚怀王时,秦、齐、韩、魏联合攻楚被杀。⑩汝、颍:都是水名,均流入淮河。(11)江、汉:长江和汉水。(12)邓林:楚北部邓地的山林。(12)方城:楚国北部的山名。(14)鄢、郢:均为楚地名,分别在今湖北宜城南和湖北江陵北,两地曾先后为楚都。(15)炮烙:相传纣王所制造的一种酷刑。(16)拑:当为“抇”(hú胡)字,同“掘”。(17)明:当为衍文。内:当为“固”字。(18)诛:当为“俟”字。(19)邮:怨。

凡人之动也,为赏庆为之,则见害伤焉止矣。故赏庆、刑罚、势诈不足以尽人之力,致人之死。为人主上者也,其所以接下之百姓者无礼义忠信,焉虑率用赏庆、刑罚、势诈除阸其下①,获其功用而已矣。大寇则至,使之持危城则必畔②,遇敌处战则必北,劳苦烦辱则必犇,霍焉离耳③,下反制其上。故赏庆、刑罚、势诈之为道者,佣徒粥卖之道也,不足以合大众,美国家,故古之人羞而不道也。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致忠信以爱之,尚贤使能以次之,爵服庆赏以申之,时其事、轻其任以调齐之,长养之,如保赤子。政令以定,风俗以一,有离俗不顺其上,则百姓莫不敦恶④,莫不毒孽,若祓不祥⑤,然后刑于是起矣。是大刑之所加也,辱孰大焉?将以为利邪? 则大刑加焉,身苟不狂惑戆陋,谁睹是而不改也哉?然后百姓晓然皆知修上之法⑥,像上之志而安乐之。于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积礼义、尊道德,百姓莫不贵敬,莫不亲誉,然后赏于是起矣。是高爵丰禄之所加也,荣孰大焉? 将以为害邪? 则高爵丰禄以持养之,生民之属,孰不愿也?雕雕焉县贵爵重赏于其前⑦,县明刑大辱于其后⑧,虽欲无化,能乎哉? 故民归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为者化而顺。暴悍勇力之属为之化而愿,旁辟曲私之属为之化而公,矜纠收缭之属为之化而调,夫是之谓大化至一。《诗》曰:“王犹允塞,徐方既来。”⑨此之谓也。

[注释] ①焉:语助词。虑率:大凡,大抵。除阸:威逼。除,当为“险”字。②畔:通“叛”。③霍焉:离散的样子。④敦:通“憝”(duì对),怨恨。⑤祓(fú服):古时一种除灾驱邪的仪式,此指驱除。⑥修:当为“循”字。⑦雕雕焉:明白的样子。⑧县:通“悬”,悬挂。⑨“《诗》曰”句:见《诗经·大雅·常武》。

凡兼人者有三术:有以德兼人者,有以力兼人者,有以富兼人者。彼贵我名声,美我德行,欲为我民,故辟门除涂以迎吾入,因其民,袭其处①,而百姓皆安,立法施令莫不顺比,是故得地而权弥重,兼人而兵俞强②,是以德兼人者也。非贵我名声也,非美我德行也,彼畏我威,劫我势,故民虽有离心,不敢有畔虑,若是,则戎甲俞众,奉养必费,是故得地而权弥轻,兼人而兵俞弱,是以力兼人者也;非贵我名声也,非美我德行也,用贫求富,用饥求饱,虚腹张口来归我食,若是,则***夫掌窌之粟以食之③,委之财货以富之,立良有司以接之,已朞三年④,然后民可信也,是故得地而权弥轻,兼人而国俞贫,是以富兼人者也。故曰: 以德兼人者王,以力兼人者弱,以富兼人者贫。古今一也。

[注释] ①袭:因。②俞:通“愈”。③掌:当为“禀”字,同“廪”,米仓。窌(jiào窖):地窖。④朞:通“綦”,极。

兼并易能也,唯坚凝之难焉。齐能并宋而不能凝也①,故魏夺之②;燕能并齐而不能凝也③,故田单夺之;韩之上地④,方数百里,完全富足而趋赵⑤,赵不能凝也,故秦夺之⑥。故能并之而不能凝,则必夺;不能并之又不能凝其有,则必亡。能凝之,则必能并之矣。得之则凝,兼并无强。古者汤以薄⑦,武王以滈⑧,皆百里之地也,天下为一,诸侯为臣,无它故焉,能凝之也。故凝士以礼,凝民以政,礼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士服民安,夫是之谓大凝,以守则固,以征则强,令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

[注释] ①齐能并宋:公元前286年,齐伐宋,宋偃王出逃,死于温。②魏夺之:公元前284年,魏与秦、赵、韩、燕共伐齐,齐湣王出逃,魏国得到了原属宋国的大部分土地。③燕能并齐:公元前284年,燕昭王派乐毅伐齐,攻陷齐国七十余城,齐仅剩莒、即墨二城。④上地:即上党,在今山西长治。⑤趋赵:公元前262年秦伐韩,韩上党郡不愿降秦而降赵。⑥秦夺之:公元前262年,秦昭王派白起攻伐已降赵的上党,赵国派老将廉颇率军拒秦,双方相持三年,不分胜负。后秦用反间计,使赵任命赵括为将,被白起大败于长平,占领了上党。⑦薄:通“亳”,地名,在今河南商丘。商汤曾建都于此。⑧滈:通“镐(hào号)”,地名,在今陕西西安。西周国都。

鉴赏 荀子提倡义战,以“仁人之兵,王者之志”统一全国,使四海之内亲若一家是他的理想,也是他在《议兵》中不厌其烦地申述阐释的主旨。战争要循“礼”,这原本是春秋及之前的先人久已达成的共识。那时候的战争,大致发生在贵族之间,参战人数不多,作战规模也不大。开战之前,对阵双方有各种繁复的礼节,开战以后,也不会有过分的杀戮。整个战斗过程有种种公认的规则,敌对双方多能保持足够的互相尊重,并不一定要你死我活。正是出于对这种“军礼”文化的尊重和恪守,宋襄公在泓水之战中才固执坚持君子不乘人之危,不鼓不成列,即使最后被楚军打得落花流水,大败而归,受到众人的质疑和指责,却依然不改初衷。

但历史并没有因为宋襄公的坚持而沿着义战的方向发展下去,为争夺权力而杀得双眼血红的争霸战争愈演愈烈,仁义道德在 *** 裸的利害关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主张兵者诡道的孙子因其五战入郢大破楚军的功勋赢取了赫赫声名,他所推崇的战争不需要温情,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战争理念也随之风行。在这样的背景下,荀子重提务须以“仁”制兵,让身为其***的陈嚣与李斯也很不理解,前者发出“仁者爱人,义者循理,然则又何以兵为?凡所为有兵者,为争夺也”的疑问,后者则干脆说:“秦四世有胜,兵强海内,威行诸侯,非以仁义为之也,以便从事而已。”

荀子与陈嚣、李斯的分歧在于对战争目的的理解不同。荀子认为用兵是为了禁暴除害,给百姓一个更安乐、有序的生活空间,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的拼死争夺。怀着这样的理想,荀子痛恨交战时欺诈无道,更痛恨视人命如草芥的肆意***,因为“凡诛,非诛其百姓也,诛其乱百姓者也”。如果我们对白起长平坑降卒四十万、项羽新安杀俘虏二十万的历史不能遗忘的话,我们应该为荀子的这一呼吁喝彩。哪怕春秋战国乃至整个古代历史的演变进程已经证明荀子的战争理想只是一个不可企及的梦,但仍然不代表道德对战争的制约作用可以被弃若敝屣。

李斯议兵时,以秦的崛起质疑荀子对仁的推崇,不久,更是只身入秦,最终助秦王嬴政完成了统一全国的大业,荀子的义战思想由此愈加式微。然而,当尚武的强秦二世而亡,如匆匆一现的昙花在历史的舞台谢去,荀子“兼并易能也,唯坚凝之难焉”的声音当会在整日忙于厮杀的人们耳边再次响起吧。

灵台原文_翻译及赏析

《礼记》经解原文

 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洁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也;洁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也。」

 天子者,与天地参。故德配天地,兼利万物,与日月并明,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小。其在朝廷,则道仁圣礼义之序;燕处,则听雅、颂之音;行步,则有环佩之声;升车,则有鸾和之音。居处有礼,进退有度,百官得其宜,万事得其序。《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此之谓也。发号出令而民说,谓之和;上下相亲,谓之仁;民不求其所欲而得之,谓之信;除去天地之害,谓之义。义与信,和与仁,霸王之器也。有治民之意而无其器,则不成。

 礼之于正国也:犹衡之于轻重也,绳墨之于曲直也,规矩之于方圜也。故衡诚县,不可欺以轻重;绳墨诚陈,不可欺以曲直;规矩诚设,不可欺以方圆;君子审礼,不可诬以奸诈。是故,隆礼由礼,谓之有方之士;不隆礼、不由礼,谓之无方之民。敬让之道也。故以奉宗庙则敬,以入朝廷则贵贱有位,以处室家则父子亲、兄弟和,以处乡里则长幼有序。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此之谓也。

 故朝觐之礼,所以明君臣之义也。聘问之礼,所以使诸侯相尊敬也。丧祭之礼,所以明臣子之恩也。乡饮酒之礼,所以明长幼之序也。昏姻之礼,所以明男女之别也。夫礼,禁乱之所由生,犹坊止水之所自来也。故以旧坊为无所用而坏之者,必有水败;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必有乱患。故昏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而*辟之罪多矣。乡饮酒之礼废,则长幼之序失,而争斗之狱繁矣。丧祭之礼废,则臣子之恩薄,而倍死忘生者众矣。聘觐之礼废,则君臣之位失,诸侯之行恶,而倍畔侵陵之败起矣。

 故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使人日徙善远罪而不自知也。是以先王隆之也。《易》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此之谓也。

译文

 孔子说:“进入一个国家,只要看看那里的风俗,就可以知道该国的教化如何了。那里的人们如果是温和柔顺、朴实忠厚,那就是《诗》教的结果;如果是通晓远古之事,那就是《书》教的结果;如果是心胸广阔坦荡,那就是《乐》教的结果;如果是清洁沉静、洞察细微,那就是《易》教的结果;如果是端庄恭敬,那就是《礼》教的结果;如果是善于辞令和铺叙,那就是《春秋》教的结果。学者如果学《诗》学过了头,就会愚蠢;如果学《书》学过了头,就会狂妄;如果学《乐》学过了头,就会过分;如果学《易》学过了头,就会迷信;如果学《礼》学过了头,就会烦琐;如果学《春秋》学过了头,就会犯上作乱。作为一个国民,如果温和柔顺、朴实忠厚而不愚蠢,那就是真正把《诗》学好了;如果通晓远古之事而不狂妄,那就是真正把《书》学好了;如果心胸广阔坦荡而不过分,那就是真正把《乐》学好了;如果清洁沉静、洞察细微而不迷信,那就是真正把《易》学好了;如果端庄恭敬而不烦琐,那就是真正把《礼》学好了;如果善于辞令和铺叙而不犯上作乱,那就是真正把《春秋》学好了。”

 所谓天子,就是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就是老主。所以他的道德可以与天地匹配,他的恩惠普及万物,他的明亮如同日月,普照天下而不遗漏任何一个角落。在朝廷上,他开言必讲仁圣礼义之事;退朝之后,必听中正和平之乐;走路之时,身上的佩玉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登车之时,车上的莺和发出悦耳的声响。升朝与退朝,都按礼行事;走路与登车,都有一定规矩;百官各得其所,万事井然有序。《诗经》上说:“我们的国君是个仁善君子,他的言行从不走样。因为他的言行从不走样,所以是四方各国的好榜样。”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天子发号施令而百姓衷心拥护,这叫做“和”;上下相亲相爱,这叫做“仁”;百姓想要的东西不用开口就能得到,这叫做“信”;为百姓消除天灾人祸,这叫做“义”。义与信,和与仁,是称霸称王的工具。有称霸称王的志愿,而无称霸称王的工具,是达不到目的的。

 用礼来治国,就好比用秤来称轻重,用绳墨来画曲线直线,用规矩来画方形圆形。所以,如果把秤认真地悬挂起来,是轻是重就骗不了人了;把绳墨认真地陈设那里,是曲线是直线就骗不了人了;把规矩认真地陈设那里,是方形是圆形就骗不了人了;如果君子深明于礼,那么任何奸诈伎俩也就骗不了人了。所以,重视礼、遵循礼的人,叫做有道之士;不重视礼、不遵循礼的人,叫做无道之民。礼的运用以敬让为贵,把礼运用到宗庙之内,就会***恭敬;把礼运用到朝廷之上,就会贵贱有别;把礼运用到家庭之内,就会父子相亲、兄弟和睦;把礼运用到乡里之中,就会形成尊老爱幼的风气。孔子说:“安上治民,莫善于礼。”就是说的这个意思。

 所以制定了朝觑之礼,是用来表明君臣之间的名分;制定了聘问之礼,是用来让诸侯互相尊敬;制定了丧祭之礼,是用来表明臣子不应忘记君亲之恩;制定了乡饮酒之礼,是用来表明尊老敬长的道理;制定了男婚女嫁之礼,是用来表明男女的有所区别。礼,可以用来消除祸乱的根源,就好比堤防可以防止河水泛滥那样。所以,如果认为早先的堤防没有用处而加以破坏,一定会酿成水灾;认为老辈子的礼没有用处而废弃不用,一定会导致天下大乱。所以说,如果废弃男婚女嫁之礼,夫妇之间的关系就会遭到破坏,而*乱苟合伤风败俗的坏事就多了;废弃乡饮酒之礼,就会导致人们没老没少,而互相争斗的官司就多了;废弃丧祭之礼,就会导致作臣子的忘掉君亲之恩,而背叛死者、忘记祖先的人就多了;废弃朝勤、聘问之礼,就会导致君臣之间的名分丧失,诸侯的行为恶劣,而背叛君主、互相侵陵的祸乱就会产生了。

 所以,礼的教化作用是从看不见的地方开始,它禁止邪恶是在邪恶处于萌芽状态时就开始了,它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日积月累地弃恶扬善,所以先王对它非常重视。《易》上说:“君子非常重视事情的开始。开始的时候尽管只是一点不起眼的差错,结果却会导致极大的祸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忒”是什么意思?

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翯翯。王在灵沼,于牣鱼跃。虡业维枞,贲鼓维镛。于论鼓钟,于乐辟雍。于论鼓钟,于乐辟雍。鼍鼓逢逢。蒙瞍奏公。——先秦·佚名《灵台》 灵台

先秦 : 佚名

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翯翯。王在灵沼,于牣鱼跃。

虡业维枞,贲鼓维镛。于论鼓钟,于乐辟雍。

诗经咏物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开始规划筑灵台,经营设计善安排。百姓出力共兴建,没花几天成功快。开始规划莫着急,百姓如子都会来。

君王在那大园林,母鹿懒懒伏树荫。母鹿肥壮毛皮好,白鸟羽翼真洁净。君王在那大池沼,啊呀满池鱼窜蹦。

钟架横板崇牙配,大鼓大钟都齐备。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归。

啊呀钟鼓节奏美,啊呀离宫乐不归。敲起鼍鼓声蓬蓬,瞽师奏歌有乐队。

鉴赏

去过上海豫园的游客,都知道进入园门看到的第一座建筑叫三穗堂,但对那里面高高悬挂著的一块匾额上写着的“灵台经始”四字,却没多少人懂得其含义。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必然要说到《大雅·灵台》这一篇。

《毛诗序》说:“《灵台》,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乐其有灵德以及鸟兽昆虫焉。”似乎是借百姓为周王建造灵台、辟廱来说明文王有德使人民乐于归附。其实,《孟子·梁惠王》云:“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已将《灵台》的诗旨解说得很清楚。自然这是从当时作者的一面来说,如果从今天读者的一面来说,会同意这样的题解:“这是一首记述周文王建成灵台和游赏奏乐的诗。”(程俊英《诗经译注》)

此篇共四章,第一、二两章章六句,第三、四两章章四句。(按:毛诗分五章,章四句,不甚合理,兹从鲁诗)第一章写建造灵台。灵台自然是台,但究竟是什么台,今所流行的各家注译本中多不作解释。按郑玄笺云:“天子有灵台者所以观祲象,察气之妖祥也。”陈子展《诗经直解》也说:“据孔疏,此灵台似是以观天文之雏型天文台,非以观四时施化之时台(气象台),亦非以观鸟兽鱼鳖之囿台(囿中看台)也。”这一章通过“经之”、“营之”、“攻之”、“成之”连用动词带同一代词宾语的句式,使得文气很连贯紧凑,显示出百姓乐于为王效命的热情,一如方玉润《诗经原始》说:“民情踊跃,于兴作自见之。”而第五句“经始勿亟”与第一句“经始灵台”在章内也形成呼应之势。

第二章写灵囿、灵沼。“翯翯”,鲁诗作“皜皜”,即“皓皓”。此处文句似倒乙,“白鸟翯翯”一句似应在“于牣鱼跃”一句之后。因为第一,“白鸟”有人说是白鹭,有人说是白鹤,总之是水鸟,不应该在“王在灵沼”句领出对池沼中动物的描写之前出现。第二,孙鑛说:“鹿善惊,今乃伏;鱼沉水,今乃跃,总是形容其自得不畏人之意。”(陈子展《诗经直解》引)姚际恒也说:“鹿本骇而伏,鱼本潜而跃,皆言其自得而无畏人之意,写物理入妙。”(《诗经通论》)这表明鹿伏与鱼跃应是对称的,则“于牣鱼跃”一句当为此章的第五句。第三,“麀鹿濯濯”与“白鸟翯翯”两句都有叠字形容词,既然“麀鹿濯濯”(有叠字词)句由“王在灵囿”句引出,则“白鸟翯翯”句须由“王在灵沼”句领起,且当与“麀鹿濯濯”句位置相对应,这样章句结构才匀称均衡。(这样的解释从文词上说较合语义逻辑,然在叶韵上似亦有不圆通之处,而且上古诗文写于人类语言文字发展史的早期,体格并不像后世那么纯熟,句式错杂不齐,也是常事,因此,此见解未必正确,仅供参考而已)但不管有无倒乙,此章写鹿、写鸟、写鱼,都简洁生动,充满活力,不亚于《国风》、《小雅》中的名篇。

第三章、第四章写辟廱。辟廱,一般也可写作辟雍。毛传解为“水镟丘如璧”,“以节观者”;郑笺解为“筑土雝(壅)水之外,圆如璧,四方来观者均也”。戴震《毛郑诗考证》则说:“此诗灵台、灵沼、灵囿与辟廱连称,抑亦文王之离宫乎?闲燕则游止肄乐于此,不必以为太学,于诗辞前后尤协矣。”按验文本,释“辟廱”(即“辟雍”)为君主游憩赏乐的离宫较释之为学校可信,当从戴说。离宫辟雍那儿又有什么燕游之乐呢?取代观赏鹿鸟鱼儿之野趣的,是聆听钟鼓音乐之兴味。连用四个“于”字表示感叹赞美之意,特别引人注目。而第三章后两句与第四章前两句的完全重复,实是顶针修辞格的特例,将那种游乐的欢快气氛渲染得十分浓烈。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鸤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先秦·佚名《鸤鸠》

鸤鸠

先秦 : 佚名

诗经写鸟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复。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谷以女。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先秦·佚名《小明》

小明

先秦 : 佚名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

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

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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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

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

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

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萧获菽。

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复。

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谷以女。

诗经抒情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周原膴々,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捄之陾,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鼛鼓弗胜。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乃立冢土,戎丑攸行。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维其喙矣!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奔奏,予曰有御侮!——先秦·佚名《绵》

先秦 : 佚名

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

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

周原膴々,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

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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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

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

周原膴々,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

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

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

捄之陾,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鼛鼓弗胜。

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乃立冢土,戎丑攸行。

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维其喙矣!

诗经咏史怀古

文言文《***职》翻译是什么?

一、忒的释义:

太:这屋子忒小,挤不下。

二、组词:

轨忒、衍忒、憳忒、忮忒、忒好

毫忒、谬忒、无忒、愆忒、忒忒

三、忒的笔顺

扩展资料

一、字源演化:小篆、楷体

二、异形字:

三、相关组词:

1、毫忒[háo tuī]?

谓丝毫的差误。

2、愆忒[qiān tuī]?

过失,差错。

3、忒忒[tuī tuī]?

象声词。常用以形容心脏或肌肉的异常跳动。

4、谬忒[miù tuī]?

错误,差错。

5、无忒[wú tuī]?

没有差谬。

先生施教,***遵照学习。谦恭虚心,所学自能彻底。见善就跟着去做,见义就身体力行。性情温柔孝悌,不要骄横而自恃勇力。心志不可虚邪,行为必须正直。出外居家都要遵守常规,一定要接近有德之士。容色保持端正,内心必合于规范。早起迟眠。衣带必须整齐;朝学暮习,总是要小心翼翼。专心遵守这些而不懈怠。这就是学习规则。

少年学子的本分,要注意晚睡早起。晨起清扫席前而后洗手漱口,做事要注意恭敬谨慎。轻提衣襟为先生摆设盥洗之器,先生此时正起。服侍先生洗完便撤下盥器,又洒扫室屋摆好讲席,先生便开始坐入讲席。***出入都要保持恭敬,其情景如同会见宾客。端正地坐着面向老师,不可随便地改变容色。

接受先生讲课的次序,一定要从年长的同学开始,第一遍这样进行,以后则不必如此。首次诵读必须站起身来,以后也无需如此。一切言语、行动,以牢记中和之道为准则,古之将成大事者,一定由此开始。后到的同学入席就坐,旁坐者就应及时站起。若是有宾客来到,***要迅速起立。对客人不可失礼,边应边走,快进来向先生请示。即使来宾所找的人不在。也必须回来告知。然后回原位继续学习。学习中若有疑难,便拱手提出问题。先生下课走出,学生一律起立。

及至用饭之时,先生将食,***把饭菜送上。挽起衣袖洗漱之后,跪坐把饭菜献给师长。摆放酱和饭菜,饭桌陈列不可杂乱无章。凡一般上菜程序:肉食之前,必先上蔬菜羹汤。羹与肉相间排列,肉放在酱的前方,其席面应摆成正方形状。饭则上在最后,左右放漱口用的酒、浆。饭菜上完即可退下,拱手立于一旁。一般是三碗饭和两斗酒,***左手拿着空碗,右手拿着筷勺,将酒饭轮流添上,注意着杯碗将空的尊长。多人空碗按年龄分别先后。周而复始,用长勺就无需跪着送上。这都是添饭的规章。待先生吃饭完毕,***便撤下食具。赶忙为先生送来漱器,再清扫席前并把祭品收起。

先生吩咐之后,***才开始进餐。按年龄坐好,坐席要尽量靠前。饭须用手捧食,羹汤自不能用手拿拣。可以使两手凭靠膝头,不可使两肘依伏桌面。待至吃完吃饱,用手拭净嘴边。抖动衣襟移开坐垫,吃完即起,提衣而离开桌面。过一会又需回到席前,各自撤下所食,就象替宾客撤席一般。撤席后就要把食器收起,***又回去垂手站立。

关于洒扫的做法:把清水打进盆里,把衣袖挽到肘部,堂屋宽广可以扬手洒水,内室窄小应当掬手近泼。手拿畚箕使箕舌对着自身,畚箕里要同时放进扫帚。然后到屋里站立一会,其仪止不容差错。拿起扫帚就同时放下畚箕,一般是把它靠在门侧。凡按照洒扫的规矩行事,必须从西南的角落扫起。在屋里俯仰躬身进退,扫除时不要碰动其他东西。从前边往后边退着洒扫,最后把垃圾聚在门里。蹲下来月木板排进垃圾,注意使箕舌对着自己,还要把扫帚放进畚箕。先生若此时出来做事。便起来上前告止。再蹲下取箕帚又站起来,然后使出门倒掉拉圾。洒扫完仍然回来站立,这样就合乎规矩。晚饭时仍然要遵守礼仪。

到黄昏准备点燃火炬,***要执火炬坐在屋的一隅。要注意安放柴束的方法,应当是横放在所坐之地。要看着“烛烬”的长短,对火炬进行接续,如法在原处安放上去。柴束之间还要留有可容一柴的空隙。燃烧的灰烬落下,要捧碗来盛装火绪余灰。用右手拿着火炬,用左手修整“烛烬”。一人疲倦另一人及时接替,轮番交坐不可背向老师。最后把余烬收拾起来,到外边把它们倾倒出去。

先生已经休息,***还会同学友学习。互相切磋琢磨,各自加深理解其所学的义理。

以上要周而复始地坚持下去,这乃是***的规矩。

这是我国古代的一部内容最全面,篇章最完整,记述最明晰,年代也最久远的校规学则。它不但具有珍贵的史料价值,而且其中诸如注重童蒙,提倡质疑讨论,主张寓教于日常行为之中,使习与性成之类的教育观点与教学方法,至今仍有借鉴意义。

《***职》,《汉志》著录,明定为管仲作。但据后代学者考证,《管子》一书并非管仲所作,应是战国时齐国稷下学者托名管仲所作,其中且有汉代附益者。现存《管子》七十六篇,包括《***职》,在《杂篇》第十。

原文:

一、学则

先生施教,***是则。温恭自虚,所受是极。

见善从之,闻义则服。温柔孝悌,毋骄恃力。

志毋虚邪,行必正直。游居有常,必就有德。

颜色整齐,中心必式。夙兴夜寐,衣带必饬。

朝益暮习,小心翼翼。一此不解,是谓学则。

二、早作

少者之事,夜寐蚤作。既拚盥漱,执事有恪,

摄衣共盥,先生乃作。沃盥彻盥,汛拚正席,

先生乃坐。

出入恭敬,如见宾客。危坐乡师,颜色毋怍。

三、授业

受业之纪,必由长始;一周则然,其馀则否。

始诵必作,其次则已。凡言与行,思中以为纪。

古之将兴者,必由此始。后至就席,狭坐则起。

四、对客

若有宾客,***骏作。对客无让,应且遂行。

趋进受命,所求虽不在,必以反命,反坐复业。

若有所疑,捧手问之。师出皆起。

五、馔馈

至于食时,先生将食,***馔馈。摄衽盥漱,跪坐而馈。

置酱错食,陈膳毋悖。凡置彼食,鸟兽鱼鳖,必先菜羹。

羹胾中别,胾在酱前,其设要方。

饭是为卒,左酒右酱。告具而退,捧手而立。

三饭二斗,左执虚豆,右执挟匕,周还而贰,唯嗛之视,同嗛以齿。

周则有始,柄尺不跪,是谓贰纪。

先生已食,***乃彻,趋走进漱,拚前敛祭。

六、乃食

先生有命,***乃食。以齿相要,坐必尽席。

饭必捧擥,羹不以手。亦有据膝,毋有隐肘。

既食乃饱,循咡覆手。振衽扫席,已食者作。

抠衣而降,旋而乡席。

各彻其馈,如于宾客。既彻并器,乃还而立。

七、洒扫

凡拼之道,实水于盘,攘臂袂及肘,堂上则播洒,室中握手。

执箕膺揲,厥中有帚。入户而立,其仪不忒。

执帚下箕,倚于户侧。凡拚之纪,必由奥始。

俯仰磬折,拚毋有彻。拚前而退,聚于户内,

坐板排之,以叶适己,实帚于箕。

先生若作,乃兴而辞。坐执而立,遂出弃之。

既拚反立,是协是稽。

八、执烛

暮食复礼。昏将举火,执烛隅坐。错总之法。

横于坐所。栉之远近,乃承厥火。

居句如矩,蒸间容蒸,然者处下,捧椀以为绪。

右手执烛,左手正栉,有堕代烛,交坐毋倍尊者。

乃取厥栉,遂出是去。

九、请衽

先生将息,***皆起。敬奉枕席,问何所趾。

俶衽则请,有常有否。

十、退习

先生既息,各就其友,相切相磋,各长其仪。

十一、结语

周则复始,是谓***之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