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晋文公的战争是什么

tamoadmin 四字成语 2024-08-02 0
  1. 孔子为什么评价晋文公谲而不正
  2. 《论语集注》宪问第十四

从史实的角度来说,孔夫子对这两位春秋霸主的评价并没什么大错,事实就是如此。

晋文公为回国抢夺国君之位,不惜违背伦常来讨好秦穆公:在秦穆公逼迫之下,他娶了既是外甥女又是侄媳的怀嬴为妻,两人还一起生下一儿子公子乐。为了富贵,作出这样的**之行,也难怪孔夫子会批评晋文公做人不够正派了!不光是如此,城濮之战时,为了将秦、齐两个大国拉入己方阵营,晋人使尽了各种权谋手段:先是把曹、卫之田送给宋国,以加深宋、楚矛盾;楚军主将子玉为此被激怒,断然拒绝了秦、齐二国的求和,把这两个大国推入了晋国阵营。整个城濮之战过程中,晋人一步步设下各种陷阱,诱使子玉进入圈套而不自觉,最终楚人遭遇了一次惨败!晋文公权谋之术应用得如此娴熟,即便是在城濮之战后一举称霸东周,在孔夫子看来也觉得不够光明正大,当然就会评价晋文公是?谲而不正?了。

与晋文公相反,齐桓公的称霸就完全不同:柯地之盟时,齐桓公被鲁人劫持而被迫结盟,事后他却遵从盟约返还了汶阳之田;北燕国向齐桓公求救攻打山戎,齐桓公立刻出兵相救;卫、邢为赤狄所灭,齐桓公又帮助这二国在黄河东岸复国;楚国入侵中原诸侯,齐桓公又联合诸侯伐楚;周惠王想废嫡立庶,齐桓公又联合诸侯稳定太子之位。齐桓公一生,存亡继绝、?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一生堂堂正正,所以孔夫子才评价他是?正而不谲?。

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晋文公的战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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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晋文公虽然小节有亏,但他对周王室却比齐桓公要尊敬得多:城濮之战前,他替周襄王平定了王子带之乱;城濮之战后,他立刻到王室献楚捷。城濮之战中晋文公多诡谲权变,是因为晋人硬实力远远落后于楚国:城濮之战时,晋人仅有七百乘兵马,远远落后于楚国;如果不以权谋来拉拢秦、齐两个大国,晋国军队根本就无法与楚军相抗衡!因而,晋文公虽然?谲而不正?,可在大节上却并无缺失。晋文公的诡谲,只不过是在晋国硬实力严重不足的前提下,被迫以权谋之术来弥补与楚国的实力差距罢了。

齐桓公称霸之时,在?第一相?管仲的协助下,在齐国推动了大幅改革,组建起了三军:共计三万人、达二千一百乘的强大军队!按管仲说辞,?君有此士也三万人,,天下大国之君莫之能御!?(《国语?齐语》)因此,齐桓公称霸依靠的是齐国硬实力,他根本就无需依靠权谋之术来拉拢其他诸侯国谁敢不服从齐国,就将他打服!可齐桓公虽说?正而不谲?,他的?霸道?也无人能出其右:伐楚之后,因为郑、陈二国使诈诱使诸侯大军向东撤军、造成联军损失惨重,齐桓公一方面两度伐陈,另一方面霸道地把郑国虎牢直接赏给了告密的申侯;因为齐桓公干涉王室立太子之事,竟然迫使周惠王要联合楚人来抗齐!能?霸?到周王室之上,齐桓公?霸道?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此外,在孔夫子评价晋、齐两国国君时,还必须考虑到孔子本人身份。孔夫子本来就是鲁人,在他所处年代晋国霸业衰微,对诸侯越来越傲慢;齐国虽然屡屡威胁到鲁国,但却未对鲁国造成大的伤害。

公元前529年,因为遭邾、莒两个东夷国投诉,晋人悍然扣押了鲁国正卿季平子;公元前518年,又因为鲁人伏击了不告而入侵鲁国边境的邾人,晋人又将鲁国卿士叔孙婼扣押在晋国,长达一年。晋人这两次扣押鲁国卿士之举,在鲁人看来都是维护了夷狄而抛弃了?诸夏?,是不可原谅之举。

在主张华夏正统的孔夫子眼中,晋人份量是否也因此而降低?

《史记?管晏》列传中曾说,?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然而,即便孔夫子再怎么看不起管仲,却也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齐桓公虽然霸道,却退回了鲁国汶阳之田,且长期率诸侯抗击戎狄;晋文公再怎么尊王,不但在落魄时逃入狄国求狄人庇护,晋国历次对外征战都少不了戎狄军队的协助。

光就这点而言,在华夏正统观念浓厚的鲁国,孔夫子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也就不奇怪了。

孔子为什么评价晋文公谲而不正

文学曰:“二公怀精白之心,行忠正之道,直己以事上,竭力以徇公,奉法推理,不避强御,不阿所亲,不贵妻子之养,不顾私家之业。然卒不能免于嫉妒之人,为众枉所排也。其所以累不测之刑而功不遂也。夫公族不正则法令不行,肱肱不正则奸邪兴起。赵奢行之平原,范雎行之穰侯,二国治而两家全。故君过而臣正,上非而下讥,大臣正,县令何有?不反诸己而行非于人,执政之大失也。夫屈原之沉渊,遭子椒之谮也;管子得行其道,鲍叔之力也。今不睹鲍叔之力,而见汨罗之祸,虽欲以寿终,无其能得乎?”

 ◎遵道第二十三

 大夫曰:“御史!”

 御史未应。

 谓丞相史曰:“文学结发学语,服膺不舍,辞若循环,转若陶钧。文繁如春华,无效如抱风。饰虚言以乱实,道古以害今。从之,则县官用废,虚言不可实而行之;不从,文学以为非也,众口嚣嚣,不可胜听。诸卿都大府日久矣,通先古,明当世,今将何从而可矣?”

 丞相史进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所由不同,俱归于霸。而必随古不革,袭故不改,是文质不变,而椎车尚在也。故或作之,或述之,然后法令调于民,而器械便于用也。孔对三君殊意,晏子相三君异道,非苟相反,所务之时异也。公卿既定大业之路,建不竭之本,愿无顾细故之语,牵儒、墨论也。”

 文学曰:“师旷之调五音,不失宫商。圣王之治世,不离仁义。故有改制之名,无变道之实。上自黄帝,下及三王,莫不明德教,谨庠序,崇仁义,立教化。此百世不易之道也。殷、周因循而昌,秦王变法而亡。《诗》云:‘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言法教也。故没而存之,举而贯之,贯而行之,何更为哉?”

 丞相史曰:“说西施之美无益于容,道尧、舜之德无益于治。今文学不言所为治,而言以治之无功,犹不言耕田之方,美富人之囷仓也。夫欲粟者务时,欲治者因世。故商君昭然独见存亡不可与世俗同者,为其沮功而多近也。庸人安其故,而愚者果所闻。故舟车之治,使民三年而后安之。商君之法立,然后民信之。孔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权。’文学可令扶绳循刻,非所与论道术之外也。”

 文学曰:“君子多闻阙疑,述而不作,圣达而谋大,叡智而事寡。是以功成而不隳,名立而不顿。小人智浅而谋大,羸弱而任重,故中道而废,苏秦、商鞅是也。无先王之法,非圣人之道,而因于己,故亡。《易》曰:‘小人处盛位,虽高必崩。不盈其道,不恒其德,而能以善终身,未之有也。是以初登于天,后入于地。’禹之治水也,民知其利,莫不劝其功。商鞅之立法,民知其害,莫不畏其刑。故夏后功立而王,商鞅法行而亡。商鞅有独智之虑,世乏独见之证。文学不足与权当世,亦无负累蒙殃也。”

 ◎论诽第二十四

 丞相史曰:“晏子有言:‘儒者华于言而寡于实,繁于乐而舒于民,久丧以害生,厚葬以伤业,礼烦而难行,道迂而难遵,称往古而訾当世,贱所见而贵所闻。’此人本枉,以己为式。此颜异所以诛黜,而狄山死于匈奴也。处其位而非其朝,生乎世而讪其上,终以被戮而丧其躯,此独谁为负其累而蒙其殃乎?”

 文学曰:“礼所以防*,乐所以移风,礼兴乐正则刑罚中。故堤防成而民无水菑,礼义立而民无乱患。故礼义坏,堤防决,所以治者,未之有也。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故礼之所为作,非以害生伤业也,威仪节文,非以乱化伤俗也。治国谨其礼,危国谨其法。昔秦以武力吞天下,而斯、高以累其祸,废古术,隳旧礼,专任刑法,而儒、墨既丧焉。塞士之途,壅人之口,道谀日进而上不闻其过,此秦所以失天下而殒社稷也。故圣人为政,必先诛之,伪巧言以辅非而倾覆国家也。今子安取亡国之语而来乎?夫公卿处其位,不正其道,而以意阿邑顺风,疾小人浅浅面从,以成人之过也。故知言之死,不忍从苟合之徒,是以不免于螺绁。悲夫!”

《论语集注》宪问第十四

孔子为什么评价晋文公谲而不正

这个词是孔子对其的评价,咱们先来看看这个成语解决一个问题,“谲”的意思。这个字儿的意思是权诈,欺。晋文公这么一个得民心基本没有什么黑点的人,为什么会被孔子这样评价呢?

重耳一开始只是晋国的一个皇子,安静的学习读书交友。但是皇宫这个地方岂能容得下你这种身份的人,骊姬为夺皇位,设计陷害其他皇子。当然他们的父亲也是相信了,毕竟枕边风的威力巨大。在自己的弟弟选择反抗的时候,他选择“不与父战”,并且和自己的舅舅逃到了母亲的国家。这时候的重耳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我打不起我还躲不起”的真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人。

在翟国的日子非常舒适,特别是在自己有了老婆之后。身为一名皇族能有这样安静的小日子,对于当时没有野心的晋文公来说真的是非常完美啊。甚至是在自己的父亲死了,别人请他回去继承王位,他以没有给父亲守孝为理由给拒绝了。人家没办法,只好让他的弟弟继承。联系到后面的重耳登基之后的所作所为,我觉得他这会儿的表现难道是在等一个时机?

弟弟一当上皇帝,就毫不犹豫的杀了两个请他回来的大臣,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哥哥,毕竟想要高枕无忧,就必须斩草除根。而此时的重耳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家庭美满,生活和乐,并且已经在翟国过了十二年。

在得知自己的弟弟要杀自己的时候,不得已,他又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也正是这个契机使他最终夺回了晋国的王位。

至于孔子对他的评价,是因为他有过一次以臣子的身份来召请周天子的。在孔子的眼里,这是严重不合理法的。即使你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显示你孝顺并且有能力,但是这个行为就能显示出你的野心。而周天子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忌惮当时晋国的实力。

晋国国君晋文公是谁

春秋时期的诸侯王大多都与周王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也不例外,据《左传》记载,晋文公本名姬重耳,是晋献公的儿子,后来的晋国国君,也是春秋时期有名的政治家。

除了任用管仲顺遂朝野而称霸的齐桓公,晋文公是春秋五霸之中第二位称霸的帝王。历史上著名的“齐桓晋文”便指得是这两位名垂千古的帝王。

先秦的时候,诸侯王的儿子统称为公子,其实女儿也称为公子。晋文公为公子时就敏而好学,喜欢结交有识之士,算得上是璞玉浑金的好少年,不过这个好少年却没有得他老爹晋献公的宠爱。

当时年老的晋献公将死未死,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宠爱的骊姬的儿子,可惜天公不做美,重臣里克作乱,以下犯上,晋国一片大乱,国内动荡不安,晋献公的许多儿子死的死,跑的跑,里克想让晋献公的儿子即位,可是晋献公只有两个公子有贤名,那就是重耳和夷吾了。

里克派狐毛到翟国迎请重耳,可当时的重耳犹豫不决,跟自己的宠臣狐偃和赵衰商量,无奈他想多活一段时间,放过了这次称帝的大好机会,婉言拒绝了大臣的好意。

里克无奈,只好去派人去梁国请另一位公子——夷吾,也就是后来的晋惠公,看到好处的重耳就后悔了,于是便带着谋士回国,走走停停,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回到晋国,纠结军队打败了自己的弟弟,登上了王位,成为了一位名垂千古的霸王。

春秋霸主晋文公是何许人

晋文公,姓姬,名重耳,自己的母亲是狐姬。很多人都对那个时代的人的名字感到好奇,会疑惑这些名字都是怎么取出来的?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主角重耳在那个时代是个名副其实的霸主。

在自己父亲的嫔妃设计陷害自己,使得自己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去怪罪自己的父亲。在父亲下令逮捕自己的时候,他居然还让那些人不要违抗命令。在最后他的弟弟召唤他回国想要杀掉他的时候,因为几乎全世界都在帮他,导致他弟弟反倒被杀了。对于这样一个得民心的人,他不当皇帝我都觉得奇怪。

在他执政期间,也的确是为人民办事儿,身边跟着的谋士也都是他在十七岁便认识,并且随他流浪了那么多年的心腹。在他刚上位的时候,谋士就建议去帮助周襄王,护送周天子回到自己的都城,因此得到了周天子的看重,还被封地。

在之后的执政期间,他一路攻占其他国家,流亡期间学到的东西结交的朋友,在他的称霸之路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助他成为了春秋霸主。可见,人际关系是多么的重要。

在天下局势稳定之后,他开始对国家进行改革,从这些举措来看,他绝对是一位明君。

纵观晋文公的一生,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

宪问第十四

 

  胡氏曰:“此篇疑原宪所记。”凡四十七章。

 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宪,原思名。谷,禄也。邦有道不能有为,邦无道不能独善,而但知食禄,皆可耻也。宪之狷介,其于邦无道谷之可耻,固知之矣;至于邦有道谷之可耻,则未必知也。故夫子因其问而幷言之,以广其志,使知所以自勉,而进于有为也。

 “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 此亦原宪以其所能而问也。克,好胜。伐,自矜。怨,忿恨。欲,贪欲。 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有是四者而能制之,使不得行,可谓难矣。仁则天理浑然,自无四者之累,不行不足以言之也。程子曰:“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使不行,斯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也。此圣人开示之深,惜乎宪之不能再问也。”或曰:“四者不行,固不得为仁矣。然亦岂非所谓克己之事,求仁之方乎?”曰:“克去己私以复乎礼,则私欲不留,而天理之本然者得矣。若但制而不行,则是未有拔去病根之意,而容其潜藏隐伏于胸中也。岂克己求仁之谓哉?学者察于二者之间,则其所以求仁之功,益亲切而无渗漏矣。”

 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居,谓意所便安处也。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行、孙,并去声。危,高峻也。孙,卑顺也。尹氏曰:“君子之持身不可变也,至于言则有时而不敢尽,以避祸也。然则为国者使士言孙,岂不殆哉?”

 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有德者,和顺积中,英华发外。能言者,或便佞口给而已。仁者,心无私累,见义必为。勇者,或血气之强而已。尹氏曰“有德者必有言,徒能言者未必有德也。仁者志必勇,徒能勇者未必有仁也。”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适,古活反。羿,音诣。奡,五报反。荡,土浪反。南宫适,即南容也。羿,有穷之君,善射,灭夏后相而篡其位。其臣寒浞又杀羿而代之。奡,春秋传作“浇”,浞之子也,力能陆地行舟,后为夏后少康所诛。禹平水土暨稷播种,身亲稼穑之事。禹受舜禅而有天下,稷之后至周武王亦有天下。适之意盖以羿奡比当世之有权力者,而以禹稷比孔子也。故孔子不答。然适之言如此,可谓君子之人,而有尚德之心矣,不可以不与。故俟其出而赞美之。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夫,音扶。谢氏曰:“君子志于仁矣,然毫忽之间,心不在焉,则未免为不仁也。”

 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苏氏曰:“爱而勿劳,禽犊之爱也;忠而勿诲,妇寺之忠也。爱而知劳之,则其为爱也深矣;忠而知诲之,则其为忠也大矣。”

 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裨,婢之反。谌,时林反。裨谌以下四人,皆郑大夫。草,略也。创,造也,谓造为草?也。世叔,游吉也,春秋传作子太叔。讨,寻究也。论,讲议也。行人,掌使之官。子羽,公孙挥也。修饰,谓增损之。东里地名,子产所居也。润色,谓加以文也。郑国之为辞命,必更此四贤之手而成,详审精密,各尽所长。是以应对诸侯,鲜有败事。孔子言此,盖善之也。

 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 子产之政,不专于宽,然其心则一以爱人为主。故孔子以为惠人,盖举其重而言也 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子西,楚公子申,能逊楚国,立昭王,而改纪其政,亦贤大夫也。然不能革其僭王之号。昭王欲用孔子,又沮止之。其后卒召白公以致祸乱,则其为人可知矣。彼哉者,外之之辞。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 人也,犹言此人也。伯氏,齐大夫。骈邑,地名。齿,年也。盖桓公夺伯氏之邑以与管仲,伯氏自知己罪,而心服管仲之功,故穷约以终身而无怨言。荀卿所谓“与之书社三百,而富人莫之敢拒”者,即此事也。或问:“管仲子产孰优?”曰:“管仲之德,不胜其才。子产之才,不胜其德。然于圣人之学,则概乎其未有闻也。”

 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易,去声。处贫难,处富易,人之常情。然人当勉其难,而不可忽其易也。

 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公绰,鲁大夫。赵魏,晋卿之家。老,家臣之长。大家势重,而无诸侯之事;家老望尊,而无官守之责。优,有余也。滕薛,二国名。大夫,任国政者。滕薛国小政繁,大夫位高责重。然则公绰盖廉静寡欲,而短于才者也。胡氏①曰:“知之弗豫,枉其才而用之,则为弃人矣。此君子所以患不知人也。言此,则孔子之用人可知矣。”

  ①“胡氏”,清仿宋大字本作“杨氏”。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 知,去声。成人,犹言全人。武仲,鲁大夫,名纥。庄子,鲁卞邑大夫。言兼此四子之长,则知足以穷理,廉足以养心,勇足以力行,艺足以泛应,而又节之以礼,和之以乐,使德成于内,而文见乎外。则材全德备,浑然不见一善成名之迹;中正和乐,粹然无复偏倚驳杂之蔽,而其为人也亦成矣。然亦之为言,非其至者,盖就子路之所可及而语之也。若论其至,则非圣人之尽人道,不足以语此 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复加“曰”字者,既答而复言也。授命,言不爱其生,持以与人也。久要,旧约也。平生,平日也。有是忠信之实,则虽其才知礼乐有所未备,亦可以为成人之次也。程子曰:“知之明,信之笃,行之果,天下之达德也。若孔子所谓成人,亦不出此三者。武仲,知也;公绰,仁也;卞庄子,勇也;冉求,艺也。须是合此四人之能,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然而论其大成,则不止于此。若今之成人,有忠信而不及于礼乐,则又其次者也。”又曰:“臧武仲之知,非正也。若文之以礼乐,则无不正矣。”又曰:“语成人之名,非圣人孰能之?孟子曰:‘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如此方可以称成人之名。”胡氏曰“今之成人以下,乃子路之言。盖不复闻斯行之之勇,而有终身诵之之固矣。未详是否?”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 公叔文子,卫大夫公孙拔也。公明姓,贾名,亦卫人。文子为人,其详不可知,然必廉静之士,故当时以三者称之。 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厌者,苦其多而恶之之辞。事适其可,则人不厌,而不觉其有是矣。是以称之或过,而以为不言、不笑、不取也。然此言也,非礼义充溢于中,得时措之宜者不能。文子虽贤,疑未及此,但君子与人为善,不欲正言其非也。故曰“其然岂其然乎”,盖疑之也。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要,平声。防,地名,武仲所封邑也。要,有挟而求也。武仲得罪奔邾,自邾如防,使请立后而避邑。以示若不得请,则将据邑以叛,是要君也。范氏曰:“要君者无上,罪之大者也。武仲之邑,受之于君。得罪出奔,则立后在君,非己所得专也。而据邑以请,由其好知而不好学也。”杨氏曰:“武仲卑辞请后,其迹非要君者,而意实要之。夫子之言,亦春秋诛意之法也。”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谲,古穴反。晋文公,名重耳。齐桓公,名小白。谲,诡也。二公皆诸侯盟主,攘夷狄以尊周室者也。虽其以力仁,心皆不正,然桓公伐楚,仗义执言,不由诡道,犹为彼善于此。文公则伐卫以致楚,而阴谋以取胜,其谲甚矣。二君他事亦多类此,故夫子言此以发其隐。

 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 纠,居黝反。召,音邵。按春秋传,齐襄公无道,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奔莒。及无知弑襄公,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鲁人纳之,未克,而小白入,是为桓公。使鲁杀子纠而请管召,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牙言于桓公以为相。子路疑管仲忘君事雠,忍心害理,不得为仁也。 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九,春秋传作“纠”,督也,古字通用。不以兵车,言不威力也。如其仁,言谁如其仁者,又再言以深许之。盖管仲虽未得为仁人,而其利泽及人,则有仁之功矣。

 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 与,平声。相,去声。○子贡意不死犹可,相之则已甚矣 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被,皮寄反。衽,而审反。霸,与伯同,长也。匡,正也。尊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谅,小信也。经,缢也。莫之知,人不知也。后汉书引此文,莫字上有人字。程子曰:“桓公,兄也。子纠,弟也。仲私于所事,辅之以争国,非义也。桓公杀之虽过,而纠之死实当。仲始与之同谋,遂与之同死,可也;知辅之争为不义,将自免以图后功亦可也。故圣人不责其死而称其功。若使桓弟而纠兄,管仲所辅者正,桓夺其国而杀之,则管仲之与桓,不可同世之雠也。若计其后功而与其事桓,圣人之言,无乃害义之甚,启万世反复不忠之乱乎?如唐之王圭魏征,不死建成之难,而从太宗,可谓害于义矣。后虽有功,何足赎哉?”愚谓管仲有功而无罪,故圣人独称其功;王魏先有罪而后有功,则不以相掩可也。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 僎,士免反。臣,家臣。公,公朝。谓荐之与己同进为公朝之臣也。 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文者,顺理而成章之谓。谥法亦有所谓锡民爵位曰文者。○洪氏曰:“家臣之贱而引之使与己并,有三善焉:知人,一也;忘己,二也;事君,三也。”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 夫,音扶。丧,去声。丧,失位也。 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仲叔圉,即孔文子也。三人皆卫臣,虽未必贤,而其才可用。灵公用之,又各当其才。尹氏曰“卫灵公之无道宜丧也,而能用此三人,犹足以保其国,而况有道之君,能用天下之贤才者乎?诗曰:‘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大言不惭,则无必为之志,而不自度其能否矣。欲践其言,岂不难哉?

 陈成子弑简公。 成子,齐大夫,名恒。简公,齐君,名壬。事在春秋哀公十四年。 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朝,音潮。是时孔子致仕居鲁,沐浴齐戒以告君,重其事而不敢忽也。臣弑其君,人伦之大变,天理所不容,得而诛之,况邻国乎?故夫子虽已告老,而犹请哀公讨之。 公曰:“告夫三子!” 夫,音扶,下“告夫”同。三子,三家也。时政在三家,哀公不得自专,故使孔子告之。 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 孔子出而自言如此。意谓弑君之贼,法所必讨。大夫谋国,义所当告。君乃不能自命三子,而使我告之邪? 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以君命往告,而三子鲁之强臣,素有无君之心,实与陈氏声势相倚,故沮其谋。而夫子复以此应之,其所以警之者深矣。程子曰:“左氏记孔子之言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予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此非孔子之言。诚若此言,是以力不以义也。若孔子之志,必将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而率与国以讨之。至于所以胜齐者,孔子之余事也,岂计鲁人之众寡哉?当是时,天下之乱极矣,因是足以正之,周室其复兴乎?鲁之君臣,终不从之,可胜惜哉!”胡氏曰“春秋之法,弑君之贼,人得而讨之。仲尼此举,先发后闻可也。”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犯,谓犯颜谏争。范氏曰:“犯非子路之所难也,而以不欺为难。故夫子教以先勿欺而后犯也。”

 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君子循天理,故日进乎高明;小人殉人欲,故日究乎污下。

 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为,去声。程子曰:“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程子曰:“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愚按:圣贤论学者用心得失之际,其说多矣,然未有如此言之切而要者。于此明辨而日省之,则庶乎其不昧于所从矣。

 蘧伯玉使人于孔子。 使,去声,下同。蘧伯玉,卫大夫,名瑗。孔子居卫,尝主于其家。既而反鲁,故伯玉使人来也。 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与之坐,敬其主以及其使也。夫子,指伯玉也。言其但欲寡过而犹未能,则其省身克己,常若不及之意可见矣。使者之言愈自卑约,而其主之贤益彰,亦可谓深知君子之心,而善于辞令者矣。故夫子再言使乎以重美之。按庄周称“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又曰:“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盖其进德之功,老而不倦。是以践履笃实,光辉宣着。不惟使者知之,而夫子亦信之也。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重出。

 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 此艮卦之象辞也。曾子盖尝称之,记者因上章之语而类记之也。范氏曰:“物各止其所,而天下之理得矣。故君子所思不出其位,而君臣、上下、大小,皆得其职也。”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行,去声。耻者,不敢尽之意。过者,欲有余之辞。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知,去声。自责以勉人也。 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道,言也。自道,犹云谦辞。尹氏曰:“成德以仁为先,进学以知为先。故夫子之言,其序有不同者以此。”

 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夫,音扶。方,比也。乎哉,疑辞。比方人物而较其短长,虽亦穷理之事。然专务为此,则心驰于外,而所以自治者疏矣。故褒之而疑其辞,复自贬以深抑之。谢氏曰:“圣人责人,辞不迫切而意已独至如此。”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凡章指同而文不异者,一言而重出也。文小异者,屡言而各出也。此章凡四见,而文皆有异。则圣人于此一事,盖屡言之,其丁宁之意亦可见矣。

 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逆,未至而迎之也。亿,未见而意之也。诈,谓人欺己。不信,谓人疑己。抑,反语辞。言虽不逆不亿,而于人之情伪,自然先觉,乃为贤也。杨氏曰:“君子一于诚而已,然未有诚而不明者。故虽不逆诈、不亿不信,而常先觉也。若夫不逆不亿而卒为小人所罔焉,斯亦不足观也已。”

 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 与,平声。微生,姓,亩,名也。亩名呼夫子而辞甚倨,盖有齿德而隐者。栖栖,依依也。为佞,言其务为口给以悦人也。 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疾,恶也。固,执一而不通也。圣人之于达尊,礼恭而言直如此,其警之亦深矣。

 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骥,善马之名。德,谓调良也。尹氏曰:“骥虽有力,其称在德。人有才而无德,则亦奚足尚哉?”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或人所称,今见老子书。德,谓恩惠也。 子曰:“何以报德? 言于其所怨,既以德报之矣;则人之有德于我者,又将何以报之乎?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于其所怨者,爱憎取舍,一以至公而无私,所谓直也。于其所德者,则必以德报之,不可忘也。或人之言,可谓厚矣。然以圣人之言观之,则见其出于有意之私,而怨德之报皆不得其平也。必如夫子之言,然后二者之报各得其所。然怨有不雠,而德无不报,则又未尝不厚也。此章之言,明白简约,而其指意曲折反复。如造化之简易易知,而微妙无穷,学者所宜详玩也。

 子曰:“莫我知也夫!” 夫,音扶。夫子自叹,以发子贡之问也。 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不得于天而不怨天,不合于人而不尤人,但知下学而自然上达。此但自言其反己自修,循序渐进耳,无以甚异于人而致其知也。然深味其语意,则见其中自有人不及知而天独知之之妙。盖在孔门,惟子贡之智几足以及此,故特语以发之。惜乎其犹有所未达也!程子曰:“不怨天,不尤人,在理当如此。”又曰:“下学上达,意在言表。”又曰:“学者须守下学上达之语,乃学之要。盖凡下学人事,便是上达天理。然习而不察,则亦不能以上达矣。”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 朝,音潮。公伯寮,鲁人。子服氏,景谥,伯字,鲁大夫子服何也。夫子,指季孙。言其有疑于寮之言也。肆,陈尸也。言欲诛寮。 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与,平声。谢氏曰:“虽寮之愬行,亦命也。其实寮无如之何。”愚谓言此以晓景伯,安子路,而警伯寮耳。圣人于利害之际,则不待决于命而后泰然也。

 子曰:“贤者辟世, 辟,去声,下同。天下无道而隐,若伯夷太公是也。 其次辟地, 去乱国,适治邦。 其次辟色, 礼貌衰而去。 其次辟言。” 有违言而后去也。程子曰:“四者虽以大小次第言之,然非有优劣也,所遇不同耳。”

 子曰:“作者七人矣。” 李氏曰:“作,起也。言起而隐去者,今七人矣。不可知其谁何。必求其人以实之,则凿矣。”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与,平声。石门,地名。晨门,掌晨启门,盖贤人隐于抱关者也。自,从也,问其何所从来也。胡氏曰“晨门知世之不可而不为,故以是讥孔子。然不知圣人之视天下,无不可为之时也。”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 荷,去声。磬,乐器。荷,担也。蒉,草器也。此荷蒉者,亦隐士也。圣人之心未尝忘天下,此人闻其磬声而知之,则亦非常人矣。 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 硁,苦耕反。莫己之己,音纪,余音以。揭,起例反。硁硁,石声,亦专确之意。以衣涉水曰厉,摄衣涉水曰揭。此两句,卫风匏有苦叶之诗也。饥孔子人不知己而不止,不能适浅深之宜 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果哉,叹其果于忘世也。末,无也。圣人心同天地,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不能一日忘也。故闻荷蒉之言,而叹其果于忘世。且言人之出处,若但如此,则亦无所难矣。

 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 高宗,商王武丁也。谅阴,天子居丧之名,未详其义。 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言君薨,则诸侯亦然。总己,谓总摄己职。冢宰,太宰也。百官听于冢宰,故君得以三年不言也。胡氏曰:“位有贵贱,而生于父母无以异者。故三年之丧,自天子达。子张非疑此也,殆以为人君三年不言,则臣下无所禀令,祸乱或由以起也。孔子告以听于冢宰,则祸乱非所忧矣。”

 子曰:“上好礼,易使也。” 好、易,皆去声。谢氏曰“礼达而分定,故民易使。”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修己以敬,夫子之言至矣尽矣。而子路少之,故再以其充积之盛,自然及物者告之,无他道也。人者,对己而言。百姓,则尽乎人矣。尧舜犹病,言不可以有加于此。以抑子路,使反求诸近也。盖圣人之心无穷,世虽极治,然岂能必知四海之内,果无一物不得其所哉?故尧舜犹以安百姓为病。若曰吾治已足,则非所以为圣人矣。程子曰:“君子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而四灵毕至矣。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知皆由是出,以此事天飨帝。”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孙、弟,并去声。长,上声。叩,音口。胫,其定反。原壤,孔子之故人。母死而歌,盖老氏之流,自放于礼法之外者。夷,蹲踞也。俟,待也。言见孔子来而蹲踞以待之也。述,犹称也。贼者,害人之名。以其自幼至长,无一善状,而久生于世,徒足以败常乱俗,则是贼而已矣。胫,足骨也。孔子既责之,而因以所曳之杖,微击其胫,若使勿蹲踞然。

 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 与,平声。阙党,党名。童子,未冠者之称。将命,谓传宾主之言。或人疑此童子学有进益,故孔子使之传命以宠异之也。 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礼,童子当隅坐随行。孔子言吾见此童子,不循此礼。非能求益,但欲速成尔。故使之给使令之役,观长少之序,习揖逊之容。盖所以抑而教之,非宠而异之也。